根叔|gunshock
根叔|gunshock

⎡邊緣回望後,滑進一界混沌,從不掙扎。跟自己的過去過不去,執著地浮沉著。⎦ Still hope/to hand stitch my book/of ups & downs on a tightrope./No plan to elope/coz it just chokes.

冰棒的麻

從來不是朋友變成不再是朋友

繼G品牌從取回歐洲獨家代理權後,P品牌授權旗下某 3C 產品線給我們作全球開發及銷售,卻在第三個年頭,單方面決定停止雙方合作關係。

就跟G一樣,分手都是翻臉不認人的決裂型,再見不能是朋友。我認為,當初對方是帶著目的而又了解大老闆宜人性的性格特質,才故意靠近他,裝成只有他才相信是真心的朋友的程度。

決裂的原因一方面是品牌的銷售已達差不多一半的市佔率,認為品牌自家的團隊可以繼往開來。另一方面,把我們踢開,可以省很大。只是看過往死板的報表數字的話,沒有錯。

連我這被冠名「no business sense」的透明人也覺得太過急功。只著重不理性的節流,卻沒去想因此帶來的短期及長期後果。減低開支不一定代表年底報告就如預期般好看。品牌旗下的產品線一直都以 licensee 形式予各地不同的公司去開發及銷售。食評家不一定懂得烹煮的小秘密。把開源又想得太樂觀,認為不會有絆石枝節的出現。G當初的算盤沒打響,希望P的頭頭不是剛愎自用的滿腦腸。後來聽進耳朵的,都不是什麼好事。既不再是親身的經歷,又不再跟我有關,我沒有去考究消息的真偽。I’ve got more to worry about.

公司因資金問題,繼續走下坡,我不能再裝作看不到。


我還在釐清一些事情

問大老闆這是否在他意料中,換得輕描淡寫一句「正是個好藉口來把一切做個完結」。說以後只有剩下他跟我去打拼,就如十年前一樣。說從今天起不再當好人。上一次如是說,是在2011年。我是一頭象,在需要時,芝麻瑣碎事可以記很久。

一個朝令午改的人說出沒有比這更隨便的話,翻譯過來:還沒有決定怎麼走,不過不希望我離開。

Photo by Sharon McCutcheon on Unsplash

這古早味的紅豆冰棒太吸引。我以為放在嘴裡,總有天吃到底然後發現中個大獎,還盤算如何裝出林良蕙的爛漫。冰棒開始時確實好甜,到了寒冬、到味蕾冰到麻了,我也不問究竟默默的一直吸下去,怕會被搶去。畢竟它本身就算很甜,也需要藉我的味蕾才能發揮出來吧。

好了,期待的一天終於到來。看到棒上絲印著頭獎兩隻字,奇怪怎麼不是細工雕刻的字?什麼?頭獎還不只一份?領獎時,發現不同口味不同顏色而且才剛開賣沒多久的家庭裝冰淇淋也有份兒!

來,大合照吧。嘴角的笑,我不懂得去形容,反正我不是林良蕙。

那是炎夏

的一天,地板蒸上來的熱氣再次提醒我,得儘快做個決定。媽的,反正都麻掉沒知覺,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其實我早在第N次麻木時,已經沒再很想要得到什麼,完全忘記初衷。一路上,所有人,包括大老闆,都只在旁邊指手劃腳在叱喝。我的汗水淚水都是紅豆的甜味,我全都給吞下去了。既然失去了開始時的熱誠,我幹嗎不吐出來丟地上拉倒攬炒?


從奢侈到必需

第一根冰棒是當時的奢侈品,不需要不重要。生活素質也沒因而提昇。

第二根是在隔年盛夏,是保命級的必需品。所有人都叫我先停下來,眼光放遠些,才作決定。或許我不習慣把煩燥不安掛在臉上,當時那種不由我去慢慢選擇的急切性,只有自己才明白,沒必要也懶得說。喂,我是在一條高級遊艇上,引擎停了燃料盡了通信壞了,食物吃光了水也快沒有了。不清楚位置,極目只有海水,沒看到其他船隻。遊艇上不只我一個人,可是我再怎麼誇張的肢體動作,就是沒人有丁點回應。看得到卻捉摸不到他們。

我有分析過所處的形勢,是尿反覆喝到黃得不能再喝的狀況。理智已快不能阻止自己去舀海水,我好掙扎。要滿足地快點做個了結,還是繼續等一個誰知道多久的等?船到盡頭時,突然冰棒遞到我面前,basic instinct。緊緊咬住,之後沒敢放開過。

漸漸也開始了解實況。我是個賣冰棒的廣告模特,立體得每天在各人的面前,以不同形式去讓大家覺得這根冰棒有多好。

我硬不起心腸,因為對事情麻木。我麻木,因為身體久慣於尾後針金手指背叛明槍暗箭的突擊,皮膚不怎麼會癢。模特,也是工作呀。

今天煮的烏冬糊掉但很硬,沒煮開但放得太久。到今天我還在,還是很愛吃冰棒,不過不再因為它的甜味。

只有愛,沒生恨,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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