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ural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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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葉餘輝

【我做过的特殊的梦】把夢留住

大學三年級的時候,為省房租錢,當工讀生幫一位歷史系教授澆花,以工資代租金的方式住進他家,他把車庫闢了一半給我做卧室,我用木板打造了一張跟人體寬度一樣窄的床,把床架得高高,大約有兩米高,在這小床上睡足了一年,可從未捽過下來,可見我的睡覺功力有多穩,但是很諷刺,在後來的人生中,竟然有兩次在睡夢中從床上掉了下來。

第一次是夢見自己在戰場上,當時手拿著槍往前進攻,後面指揮官發出一聲號令往前衝,在槍林彈雨下,敵人的炮火猛烈地向我們掃射,我拼命向前匍匐前進,身邊很多同袍倒下,我爬到一個戰壕邊,立刻順勢往坑裡側身滾下去,突然聽到「砰」一聲,那個不是槍炮聲,也不是炸彈爆炸,而是我從床上滾到地板上來。

足球是我最喜歡的運動,中學時代,課餘常常相約三、五知己到球場上較技,一踢就一、兩個小時,後來進了大學,除了是系裡的主將,還入選了校隊,專職後防及中場位置,代表學校參加了全國大專杯足球比賽。有一回,我滲入對方禁區,隊友從邊線給我一記妙傳,就在皮球快要落地的瞬間,我施展了一個凌空抽射的動作,改變了球的前進方向,直往對方龍門猛颷過去,最後「撲通」一聲,是我從床上翻到地上來了。 

小時候,老師常要我們說說長大後的志願,在記憶裡我很想當軍人,但到今天,除了接受過短短的六週軍訓外,連槍也再沒有碰過。當了大學生,我曾經夢想為學校摘取大專杯足球桂冠,可惜球隊的實力不平均,在第二輪已被淘汰掉,未能為學校爭光,美夢落空之餘,內心有點遺憾。

每一個人都會做夢,有美夢、春夢,甚至惡夢,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能我在現實世界產生的遺憾,不其然把它們帶到夢境裡,很多真實世界我做不到的事情,在夢中卻可以如願以償,雖然很多人在醒來後很快就會把夢境忘記了,夢境眨眼間就會沉到潛意識大海裡,消失得無影無踪,但我卻可以把這兩個夢境清清楚楚的留住,為我人生中無法實現的遺憾事作了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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