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九公
文化九公

玩音樂是興趣,寫作是修行,讀神學是天職。最近出了一本半自傳《道成搖滾》,好像是華文神學界唯一談搖滾樂與神學的巨著。《號外》音樂專欄作家。現於英國伯明讀博士,研究神學、搖滾樂與冰島樂團Sigur Rós,同時化身King Zausage創作宗教系電子音樂。

【伯明翰神搖之旅】《要人尊重你,就拿實力出來吧》

圖片自作者看獨立音樂演出時拍攝

文:文化九公

在英國修行讀書,有人歧視你,這是必要的。這是人性,也是常理。要融入當地生活,除了學好英語,就只有拿出你的實力出來,讓人家心底裡不喜歡你,也要生出敬佩之情。

因此我知道任我英文諸般流利,我也是二等博士生。鬼叫自己華人面孔,加上武漢肺炎疫情,出於體會人性一面,別人向你直接挑機也好,疑似講笑也罷,你默默承受即可。要怪就怪你不是歐洲人。

在外國修行一個月了,究竟我到達了甚麼境地呢?

因為一次在酒吧睇表演,我被無理被酒吧保安趕出去後,原本準備上書Home Office及區議會,但酒吧負責人明事理,私下向我道歉,更向保安公司問責。後來更我們成為朋友,一起分享音樂。

因為我的主動投入當地留學生活,加上喜愛獨立音樂,認識了幾位當地的Music buddies。每次Weekend看音樂表演,他們不介意與我同行。儘管我是唯一一個亞洲面貌的香港人看表演,不要說甚麼歧視,就連看輕我也沒有。我唯一受到歧視的場合,就是去酒吧買酒都要拿出身份證明文件。因為樣子生得細過,無人相信我夠歲數買酒。

剛過去的一個星期六晚上,我臨時被朋友跪求在大學音樂表演現場做Sound engineer。結果呢?我化腐朽為神奇。在一個小小的演出場地,盡做到Sound balance,希望沒有看獨立音樂演出的同學仔盡量接受到。音樂會過後,有人欣賞你的專業,甚至有樂團問你如何學懂。

又剛過去的一個星期日晚上,我與當地Music buddy一樣去看表演。由於表演者演出太悶,音量亦太大,加上電子音樂演出,竟然是撳一個「按鈕」的演出,我與同伴只好禮貌地離開到酒吧喝酒。事後,其中一位音樂策展人走過來與我們閒聊。音樂策展人像帶點歧視的口吻與我說話,談甚麼聽不懂我的英語口音。結果呢?我由頭說到尾演出者有甚麼問題,有甚麼Artist與他類似相近,要現場演出就拿出真本事出來。音樂策展人似乎聽懂了我的英語,只好離開。之後,同伴也認同那位人兄語氣略懂歧視,似乎覺得亞洲人就不懂聽真正的音樂。我說,朋友,他歧視我與否,只有他心裡才知道,但要談聽歌的專業性,我絕對夠格與他閒聊。你要人尊重你,首要不是充權弱者,而是拿出實力出來。就算別人心底裡歧視你,你有修養,有學問,更有guts;他骨子裡如何討厭你,都知道道理不在他處,就會憂憂愁愁的離開。

人在外地讀書,要有修為,道行高外,更要有霸氣;不需要扮弱者,扮委屈。有本事就拿出實力在當地佔一席位,咁先會有人對尊重你。

補充於武漢肺炎在英國爆發後:

人在大英帝國讀書,自然想融入當地生活。如果我不崇洋,在香港廿歲尾讀博士也可,反正都是一個名號。武漢肺炎肆虐,排華情緒高漲,恐慌性購買物資,加上無限期的自我隔離,人人當然都想盡快回港,反正我都是做研究,寫論文。但一想到自己是potential virus carrier,我就打消了離開英國的念頭。在這裡讀博士,我知道我並不是一個過客。在英國二個多月,我不知不覺地建立了不少群體,尤其是音樂朋友仔居多。我興幸從未被歧視過,就算有人挑戰埋位挑機,我都據理力爭,幫自己掙一回氣。

假若你自己都唔fight for自己的尊嚴,你就連自己都唔尊重。

人在外地,我知道無論我有幾成功,永遠都是二等留學生;所以我更要學習自強,不要覺得事事應份。面對疫情,英國政府回應無力,顯露國家積弱,人人自危。我相信自己有能力,更應守望鄰居,所以加入了當地一些自願鄰舍組織,盡一點綿力,讓當地人感受到你也(雖然我係攞全額獎學金讀)是一份子。我希望到這裡讀書,付出昂貴金錢不是為了振興脆弱的英國經濟,而是盡心、盡性與盡意做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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