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子緣
馮子緣

一個寫作的人。 文字與藝術,無法抽離。 文字創作、旅遊、攝影、繪畫與美食,構成屬於我的故事情節。 憑《生命的交替》獲得第三十屆全港青年學藝故事創作比賽公開組亞軍 憑《藏於心底的說話·合照》獲得「文字創作室」主辦的徵文比賽第三名

《死亡之約》第四章

回家後,我感到十分肚餓,於是便到廚房煮了個即食麵。吃過後,好像完全恢復了力氣,大概我根本沒有生病,只是太疲勞和肚餓吧!

我剛走進廚房打算拿罐汽水,門鈴便響起來了。我猜想是包租婆到來催促我交租。

我打開門,看見的不是包租婆,而是幾個陌生的男人。

「請問莫浩東在家嗎?」其中一個男人對我說。

「我是。請問你是哪一位?」

「我是長洲警署的程志傑沙展。我想問你是否認識一名二十三歲中國籍女子黃英研?」

「阿米巴?我認識她,她是我剛剛分手的女朋友。是不是發生了甚麼事?」我的心開始不安,她不會是發生了意外吧!

「黃美研今晨被發現暴斃於長洲東堤的一間渡假屋內,我們......」其中一個警察說。

我立即打斷了他的話,然後問道:「你們查清楚了嗎?不會是阿米巴吧!我兩日前才見過她,她還是好端端的!你們怎麼會說她死了?」我接受不到這個消息!沒有可能的!

「莫先生,請你冷靜點!我們是在黃美研的皮包內找到你的名片的,請你現在跟我們走一趟,確認一下女死者的身份。」

我強迫自己收起激動的情緒,拿了手提電話和銀包,便跟隨他們到警察去。到達警署後,一名警員拿了幾個保鮮袋出來,袋內的東西,我一眼便認得出是屬於阿米巴的!阿米巴的銀包、手錶、手提電話...... 此時此刻,我知道阿米巴是真的死了!

「莫先生,你認得這些物件嗎?」

「認得,全部都是屬於黃美研的。」我低著頭,眼淚已經一滴滴的落在我的大腿上。

「程沙展。」我聽見一位警員說。

我用手把眼淚拭乾,抬頭看見那位姓程的沙展。他把一疊相片遞給我,於是我便接過來。

「呀!」我把相片全摔在地上。很噁心!相片裡面盡是一片血肉模糊!我感到我的胃在翻騰,喉頭像是塞了甚麼似的,差點兒要吐出來。

「莫先生,你冷靜點!你看看相片,試試認不認得相中人。」程沙展蹲下身子,把照片拾起來遞給我。

我只好戰戰兢兢地拿著相片。我深呼吸了一下,然後仔細地望著相片,我看見兩個類似人形的血淋淋物體糾結在一起,他們的面目有點模糊。我再細看那兩個人的輪廓,我的心頭猛然抖震,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動起來,我已經認出了長髮的那個人。

「我認得出長髮的那位,她就是黃美研。」我實在已經忍不住了,我大聲地嚎哭起來。

「莫先生,節哀順變。」程沙展拍一拍我的膊頭。 我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淚水,漸漸地平伏下來。究竟是誰對阿米巴下這樣凶殘的毒手?

「程沙展,查出了兇手沒有?」

「莫先生,你真的可以肯定相中人就是黃美研?」

「我認得她左額上的疤痕,她曾告訴我是五歲那年從攀爬木上掉下來所造成的。」說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了相中的另外一個人,他究竟是誰?為甚麼阿米巴會跟他在一起的?我心裡充滿疑問,於是便問道:「程沙展,相中另外一個人是誰?」

「我們還未查出來,不過根據法醫官的報告,這個人大概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按照片去推斷,當時他們是相擁著的。」

「 唉!估不到阿米巴跟我分別了只有兩天,就已經有第二個男人!」我的心好像被刀刺了一下,不過人都已經死了,甚麼也不再重要了。

程沙展繼續對我說:「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未找到死者的真正死因。不過死者身上有多處傷口,法醫官懷疑是由類似貓爪的東西做成的,不過,這個推斷不是太合情理,所以要等法醫官的進一步報告。」

我細心地聆聽,覺得事情很不尋常。 程沙展拿起剛才那疊照片的其中一張,他指著地上的一張鐳射影碟,然後對我說:「死者死前應該是正在看這張影碟,因為我們去到案發現場時,電視機是亮著的,畫面上全是雪花,而這張影碟的封套就放在死者的身旁。我們已派人到影碟中心進行調查,現在暫時不知道會否跟案件有關。我們已看過這張影碟,可惜這張影碟從影碟機裡拿出來時已經刮花了,甚麼也看不到。」

這隻影碟竟然就是我剛才買回家的《死亡之約》,事情往往就是這般巧合,或許我跟阿米巴心靈相通吧! 不過,我再看一看相內的影碟封套,發現它的封面是純黑色的。我記得我買的那一張,雖然也是黑色的,但我肯定還有些甚麼東西印在封面上。

「莫先生,是否想起了甚麼事情?」

「沒甚麼。我想去看看黃美研的遺體,不知道可否安排一下呢?」

「當然可以。不過,我們警方還有一些問題想知道,所以我們會安排你在整個資料提供的程序完成後,才會安排你到殮房。」

「謝謝!」

程沙展問了我一些關於案發時我身在何處、當時在做甚麼、與阿米巴的關係,以及阿米巴還有甚麼朋友等問題後,做安排我到醫院殮房認屍。程沙展和一個醫務護人員陪伴我入內。殮房的冷氣很大,我不斷在發抖。醫護人員把其中一個抽屜打開,拉開一個大袋的拉鏈。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走到抽屜旁邊。我鼓氣勇氣望向抽屜,裡面裝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我忍不住大叫:「呀!阿米巴!」我大聲地嚎哭起來,不敢再望向她。

「程先生,節哀順變。」

在我離開的時候,程沙展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叫我有甚麼新發現的話,就打電話給他。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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