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balt
cobalt

我是cobalt。

无题

(注:这是2020年6月26日的文章,现从我的博客转移到这里来。)


Path under the Rose Arches, Monet, Giverny, 1918–1924, oil on canvas. Photo © Kimbell Art Museum

我想要解开所有的锚定,张开所有蜷缩的维度。在浓郁的黑夜看不见的裂缝中伸进手去,抚摸混沌和复杂性。我想要明晰的晦涩。你问什么是明晰的晦涩?莫奈晚年眼疾逐渐恶化,却可以感知一部分紫外光区,他晚年笔下的花园总是充满诡谲的色彩。就是多义性,犹如山顶的晨光那样清新的多义性。维度,隐喻,语境,多义性。世界失去了这些就没办法运作。但是在白天,所有事物都是静态,时间是切面的,空间是经典的。一切都很完美,就像水泥墙那样苍白而黯淡地完美。啊,这样不行啊。

解开所有锚定,潜到水下去,趁着夜色正浓。

你说一件事情对,一件事情错,那样只有一个维度。就像塑料玩具上那种劣质的人造色彩一样,被小朋友抛弃在正在拆除的街边公园里。其实,你无法锚定任何事物,但你总是锚定任何事物。你去听柯川,就能理解什么是明晰的晦涩。噢,我感觉语言太刻板,我只能说陈述句、疑问句、感叹句、祈使句。我只能说一个东西是怎么样,不是怎么样,但谁知道呢?维度正蜷缩在黑暗当中!但人们等不及天黑,他们讨厌黑暗。

A Love Supreme, John Coltrane, 1964

啊,色彩。你问和弦上面怎么会附着色彩?是,或不是,我没办法说。但是我闭着眼睛去听,我听到每个和弦上都附着色彩。你必须要解开所有锚定去听柯川的音乐,就像你一定不能把世界当成一个个完美的断片。多用耳朵!声音从祖先那里开始就是隐喻的。我好敬佩来自非洲的节奏,鼓声充斥着动量,身体的晃动蕴涵着原始的力。向黑夜致以原始的朝圣!

你习惯了用眼睛去看。因为照片上一个个符号显而易见,真实、简单而清晰。久而久之,你热衷于真实、简单和清晰,热衷于符号。然而符号是断片的断片,将世界断片地拆分之后,再将其断片地指代目的性的事物。世界是整体,但语言不够有力,所以我们要有隐喻。符号极端地收敛,不断向内指代,最终只能瓦解。而隐喻无穷地发散,不断向外延展,最终指向世界的整体。

但向内和向外仍然是相对的。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强调自己的独特性,大概是因为我把它将爱锚定在一起。强调自己是一种向外的诉求,而这种诉求暗示着自我和别人的某种边界。向外的诉求永远也无法平衡,剩下来的是自我的空洞和消耗。这种张力犹如电焊在我脑中产生无尽的火花使我闭塞。所以我要寻求自我,我要消融任何边界。我要混沌地理解自我和世界。我要呼吸明晰的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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