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right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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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學無術的香港廢中一枚,被醬缸社會不斷磨蝕的齒輪。珍視香港,也對羊城有複雜的情感。同時遊走Medium、Matters及方格子,閱讀為主,偶爾隨心寫寫,努力練習讀文「斷捨離」,著有《港穗情緣》

香港人的烈士悼念式

2019年6月15日,梁凌杰先生隻身走上金鐘太古廣場的外牆工程棚架上,掛上數幅控訴極權的橫額,不慎墮地身亡,成為逆權運動裡第一名犧牲者,也(間接)促成翌日規模最大的200萬+1大遊行。雖然在每一個月,都會有規模不一的悼念儀式,而香港人面對著同樣死得不明不白的陳彥霖同學和周梓樂同學,也同樣有月度悼念行動,但來到了「一年」的日子,其象徵意義始終不能同日而語。

雖然網上社群早有不少民眾呼籲在這天穿黑衣戴白絲帶,並在晚上跑到金鐘出席悼念式,但因為自己下班的時間較晚,最初也未有打算參與金鐘的悼念式。後來在公司看著不同媒體頻道的直擊報導,發現悼念的人潮如唧,輪候的人龍持續地連綿數百米,就坐言起行,決定下班後去看看情況。

十時許到達金鐘,雖然輪候的人龍比起最高峰時有所縮短,但以星期一晚上來說,則仍然是相當虛冚的場境。雖然其中一個「大台」民間人權陣線在稍早的時間亦到過金鐘,但基本上整個悼念式,跟過去一年的運動雷同,也是民眾自發而成的:不用刻意設置祭壇,只要有人放好一把傘一件黃衣,民眾就會懂得把白花洋燭紙鶴放在適合的位置;悼念人潮眾多,民眾亦會守秩序排隊,也有人自發在周邊維持秩序;一些有心的手足另外在近高等法院的一側放置了佚名的「無可疑」墓碑,也成了讓不少人記錄下來的風景線;抗爭相關的標貼和口號,也寫滿了貼滿了金鐘一帶。

這年的六四晚會因「限聚令」的緣故,支聯會放下了「大台」的身段,並鼓勵遍地開花,讓這一年香港的六四悼念式更接地氣。這晚,真正屬於香港人的悼念式,跟「演化」了的六四集會也可作一些對比。儘管這一年的六四,群眾也是在自己高呼時代革命的口號而不理「大台」的平反六四追究屠城,但當安排唱歌和演講的host也省掉了,單純鞠躬和獻花,兼且留有一個靜思的空間,讓運動裡繃緊多時的人有一個抒發情感的時空,悼念,就是如斯的純粹。而畢竟逆權運動裡犧牲的烈士,都是切切實實的香港人,剛好不是我們的家人朋友,距離感之近,也讓不少香港人有著更深的感受。

一年後的悼念式,出席者眾,烈士的犧牲被害,這道氣,香港人終歸是吞不下。這個晚上,綠色恐怖份子依然嚴密佈防,整個金鐘都拍滿了曱甴車,甚至警嫂也在政府總部戒備著,幸好沒有甚麼驅散濫捕暴力事件發生。只是,悼念本該就是光明正大的,也不會因為日後香港重光了,烈士們的犧牲就可以忘卻。卑微的期盼,就是烈士的親屬,不需要活得偷偷麼麼;民眾的悼念,也不會換來暴力對待和牢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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