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right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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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學無術的香港廢中一枚,被醬缸社會不斷磨蝕的齒輪。珍視香港,也對羊城有複雜的情感。同時遊走Medium、Matters及方格子,閱讀為主,偶爾隨心寫寫,努力練習讀文「斷捨離」,著有《港穗情緣》

當私人空間也不再受保障

圖:Terry的媒體懶人堂

今晚,黑警的失心瘋程度,又再叫人為之側目。

隨意走進住宅大樓的大堂作侮辱式搜身和濫捕;商店店主不服從黑警的命令就要被施暴;顧客沒有做任何「違法」的行為也要身陷囹圄。這等極權軍政府的所作所為,是可以在香港社會出現的嗎?黑警肆意擅闖本該屬私人地方的空間胡作非為,私有產權的概念,是否已經名存實亡?

這裡,想起了早前父親對自己的一些告誡。

話說,早前有人發起每天晚上十時大叫各類逆權運動裡的口號,但因為自己晚上十時多數不在家,所以只是在街上聽到有人叫喊時,才會回應。其中一次,是#metoo集會過後,剛好坐上晚上十時開船的天星小輪,全船人一起叫喊,無力感也一掃而空。

自從黨鐵自閹提早「收皮」,自己多了在晚上留在家中。一晚,在電腦前工作的時候,開始傳來有人中氣十足地叫喊口號的聲音,有來自街外的河畔地段,也有來自大廈的天井。下意識地「應機」,最終來回叫喊了約十次八次左右。

叫喊靜止了,父親語重心長地告誡著,他並不是反對我叫喊口號,在街上叫喊絕無問題,但在家裡就萬萬不可。父親說,按照他的觀察和第一身接觸,我們所居住的屋苑,業戶流動比率不高,很容易就知道某街坊住哪樓哪室,而且大多數人也是「藍絲」,在這個篤灰成性的社會裡,難保這些人受不住叫喊的噪音而「報串」,招來保安問話,甚至黑警上門拘捕。家,本來該是在荒誕亂世之中,最後的容身之所和避風港,這樣的把一個本是安全的地方暴露在敵人面前犧牲掉,這風險絕不值得去冒。

那一刻,我雖明白父親的顧慮,但仍然感到不忿。眾多在前線直接面對極權的手足,或遍地開花時去「撚狗」的真街坊,他們要付出的、要犧牲的,比起在家裡鳩叫,實在難以比擬,但無畏無懼的人,仍然不少。倘若連如斯簡單的行為也要害怕,那麼其他的抗爭行動,又可以如何支持下去?這又是否對得住豁了出去的手足們?

早一兩晚,同樣時間,在家裡仍然聽到叫喊口號的聲音時,我依舊繼續作出了適切的回應。

只是過了今晚,不用我「自投羅網」,黑警仍可把父親的顧慮,化成事實。


(同步刊登於Medi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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