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is is a free country“：闲聊美国与中国：从现状到古人类与未来社会

熟悉美国文化的人会想到一句话：

 “This is a free country”。（这是一个自由的国家）。

美国总统呢，是自由世界的领袖。（leader of the free world）。

 在过去，自由一词非常崇高，人们会联想到到自由、民主、人权等一些宏大概念：个人是如何挣破传统社会枷锁，寻求个人价值和权利最大化的。这是人类社会的终极，是每个社会发展所需要寻觅的灯塔。

 支撑这一命题的，是美国经济与军事力量的绝对强大。强大的制度和价值观带来强大的国力。人们归根结底还是这么看的。尽管作为个人，都多少会为美国式的自由价值观所吸引——毕竟每个人都有自私、自我、小我的动力。但把这种价值观进一步升华，升华成为一种更高级、更终极的社会政治组织方式与制度，并成为不同社会与教育背景长大的人都普遍接受、信奉的核心价值观，所需要满足的就不仅仅是个人利益了。毕竟我们每个人都生在社会里，我们除了满足个人利益外，还要面对家庭、宗族、社群、社会、历史、传统与文化。个人的直接利益只是其中一个考虑。

 为了使我们相信美国的自由价值观是最高级的，必须给予我们更加“充分”的理由。在过去大半个世纪，这个理由的基础不是价值观和意识形态，而是美国物质的绝对强大。它使人们相信，所有与美国不一致的历史、传统、文化、价值观都是阻碍一个社会发展与强大的因素。

 美国价值观、美国“软力量”是建筑在美国强大的物质基础之上的。

 在1970~80年代，日本经济腾飞，也在短时期内具备了这样的文化软力量。伴随日本经济的相对衰落，这种软力量也已严重衰弱，

 美国实力的相对（而非绝对）下滑，以及中国的相对崛起，将使人们对美国自由价值观的信仰发生变化。作为国人，也会重新检视自己国家的历史、文化、传统，并从中找到价值。

 在新时代里，重新审视和发现中国传统社会文化的价值，将是未来几十年的主题。当然，笔者以为这种“重新发现”不是简单机械的复古，而是站在现代化、国际化的角度，重新审视和正面评价中华文化，重新发现并升华传统文化中最核心、最符合现代社会发展、最有益的“价值要素”。其中包括对教育的重视，对家庭的重视，对长辈的重视，对社群/社会的重视，在关注个人权利的同时，也关注个人对集体与社会的义务。诸如此类等等。

 过去几十年，中国经历的是艰难探索，对传统文化一度摒弃，或过度批判和否定。现在经历的则是传统文化的复兴，能够站在更新的国际化现代化角度重拾传统文化。新一代青少年正在接受更多的国学教育，也使他们具备上一代人所不具备的重拾传统文化与价值的智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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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本文之初提到的：美国人语“this is a free country”。

今天看了美国副总统竞选辩论（Kamala Harris v Mike Pence）。

 印象非常之深的就是Trump/Pence及共和党忽悠民意的民粹主义套路，且非常具有美国特色。

 这个套路就是，凡事都强调“你”。你的选择，你的自由，你的机会，你的权利。Your choice, your option, your freedom/liberty, your opportunity, your right. It’s all about you. 一切都关于你。

 在税收问题上，为了达到减税的目的（最终服务的是富人），共和党就攻击民主党说民主党要加税。加税就意味着每个家庭要缴纳更多的税收。实际上，民主党建制派和进步派主张的都是给富人缴税。但共和党抓住百姓的心理，让他们相信民主党是给每一个家庭都增加赋税。增加赋税的结果当然就是收入减少。所以很多家庭会因为希望减少纳税，支持共和党。

 但增加税收的目的是什么？是提供更好的公共福利——公共教育、公共卫生，公共基础设施。政府将有更多的资源和能力提供公共产品。每一个家庭都将通过缴纳税收，完成对社会的义务。富人因为收入更高，将承担更大的税收义务。而政府制定税收政策的意图也是希望对富人多征税，通过此举完成社会的再分配，保证社会的经济平等，减少因为不平等带来的广泛社会问题。

在强调社区、社群、社会的负责任社会里，公民应该缴税，资助政府提供公共产品，保证社会资源的公平分配，这才是一个健康有机的社群和社会。

共和党/右翼强调增加缴税对人们的影响，其实就就是煽动、利用人们的自私心理，发动大家一起反对纳税。最后受益的是富人，遭殃的是穷人。

这套逻辑在欧洲缺乏市场，在美国却被视作是核心价值观：人们普遍认为，给予每个人最大的自由和权利，把政府限制到最小，政府永远不出来干预，不参与什么社会的资源再分配，才能创造充分的激励机制，才能让“看不见的手”充分发挥效应，才能保证大家积极向上工作，社会才会全体受益——个人的自私与社会/国家的利益是完全统一的。每个人，每个家庭只要越维护自己的利益，社会就会变得更好。

至于公益和慈善，也应当交给市场：是否将我的财富对社会捐赠是我个人的选择；是否将我的工作和职业都投身于公益（例如参与宗教慈善或公益组织）也是我个人的选择。只要放任自流，仅凭社会自主行动就能形成足够的力量，进行必要的资源再分配。一切都只需要依赖市场，政府和公权力不需要也不应当承担任何角色。

这套强调个人的价值观有一整套的政治与经济学意识形态支撑。通过一套复杂的理论体系，从小到大的价值观灌输，美国人将个人的自私自利与社会/国家的利益完全统一起来了。个人越自私，国家越强大。个人越自私，对国家贡献越大。个人自私下来的成就，造就的是国家的伟大——这就是美国梦。

完美的叙事！把个人自私甚至阴暗的诉求与社会/国家的利益统一起来。把小我升华成大我。个人的自私不仅仅是造就美国的强大，还要拯救全人类！

在这种自私哲学的支持下，Trump的缴税记录是750美元。

当美国的经济、军事确实强大时，人们对此是无可辩驳，认为这就是灯塔和真理。

但实操的情况是，美国在原教旨市场经济指导下，造就了全球发达经济体中最不平等的社会（香港是另一个效仿者）。过去几十年，富裕阶层获取了经济繁荣与发展的大部分收益，美国的经济社会愈发不平等，并在美国造成了系统性的社会问题，推动了右翼民粹主义的发展。

但至少在目前，美国的共和党右翼民粹主义又是支持资本主义/资本家利益的——Trump这样的政客只要一和普罗大众提及美国的所谓核心价值观：你的权利，你的机会，你的选择，你的家庭，你的利益，你的生活，你的命运——美国大众就不行了，他们所有的自私和阴暗面都被冠以上最光辉的国家使命。他们被告知要义无反顾追求自己的小我利益。

 基于此，共和党得以明目张胆地挖掘和鼓励个人与家庭的小我与自私，通过把个人自私与社会繁荣进行统一，掩盖个人自私与社会对立的事实。共和党提出的是各种维护利益集团的反智（anti-intellectual）、反动（reactionary）政策。

 以下举几个例子：

 ——提倡减税，反对增税，让每一个家庭都相信增税会损害自己家庭的利益。一方面，缴税本身就是社会与个人的一种契约；另一方面，增税主要针对富人阶层——例如拜登提出的是对年收入40万美元以上的家庭。但共和党的策略是，全面煽动一般人与家庭保小我的自私心态，让人们一毛不拔，不愿缴纳税收。通过挖掘和放大人们的自私面和阴暗面，实现减税目标，最终维护的是富人的利益，损害的是美国80%甚至90~99%人口的利益。

 ——COVID-19疫情下的口罩和社会隔离（social distancing）：片面强调个人的选择、权利、自由，反对强制佩戴口罩，反对大规模的社会隔离，反对对社区及城市进行旅行封禁管理，反对因为疫情对经济活动产生限制。核心理据是这种防疫举措会损害个人的权利。所以，人们可以维护自己的权利，摘下口罩，罔顾社会；反对大规模的社会隔离及检疫，认为这会影响个人自由。总而言之，就是片面强调个人的权利和利益，置公共卫生和大众健康于不顾。并为此赋予冠冕堂皇的理由。

 ——支持持枪权。认为这是宪法赋予个人的神圣权利，不容剥夺。至于每年产生的无数枪械暴力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共和党的逻辑是：坏事的是人，而不是武器本身。不能因为坏群之马剥夺其他人的权利！必须保证个人权利！另外，建议交由市场解决问题，让学校的老师也配枪，通过武力震慑，以暴制暴解决枪械暴力问题。这就是美国人的逻辑。

 ——反对因为全球变暖问题牺牲美国人的利益。共和党认为，不能为了迎合碳排放之类的绿色能源倡议，减少美国的工作机会，增加汽车的销售成本，损害美国人的利益。这里，共和党人把这一代美国人的小我/自私利益放到最大，与美国的下一代及全人类的利益对立起来。

 这个问题可以无限展开。共和党的套路就是：

 1） 充分地去挖掘、调动每一个人和家庭的自私、自利的冲动——每一个人都有为了自己的利益与诉求，不惜损害集体、社会甚至国家、人类及下一代利益的小我私心，美国右翼/共和党的宗旨就是充分挖掘及发挥每个人的自私与局限性。

2） 任何一个人如果从事反社会、反集体、反国家、反下一代、反人类的行为都会受到伦理束缚，会良心不安。右翼/共和党的核心策略是，将这种不齿的自私自利与伟大光荣正确及美国梦、美国的国家利益结合起来，让人们相信，最大限度的追求自己的自私自利甚至阴暗面，就是最崇高的行为。

 通过这种哲学，共和党在落地和实现最维护精英、最反动的政策。

 当然，共和党/民粹右翼的“你的政治”（YourPolitics）也是有局限性的。

 它不涉及女性。女性没有为自己身体做决策的权利，不能寻求堕胎；

它不涉及少数族裔特别是黑人。黑人就应当受到歧视性对待，在实践上不可能享受公平对待。

共和党民粹右翼的这套哲学，就是维护自私自利短视猥琐的白男人的利益的。

他们通过系统性的挖掘人们内心深处最阴暗猥琐的欲望，并为之赋予最崇高的使命，来实现自己的利益与目的。

——“This is a free country”。在我看来有两层意味。

其一，这就是一个没有任何规矩的野蛮国家。美国是一个移民国家，大家不喜欢自己出生长大母国的文化、制度、条件，为了开拓新的生活而来到美国。美利坚就是开荒国家，什么都没有。不同国家、社会、族群、宗族、宗教的人们为了自己各自的小我利益，来到这个国家奋斗，为了实现自己小我梦想而努力。在这个拓荒的移民土地上，除了自己和家人，一切都可能是外在限制或敌人——不同的社群/族群、本地人（印第安人）、不同的宗教，联邦政府与地方政府，一切都是阻碍个人发展的因素。这个拓荒的土地一切就按照西部社会来。这是一个狗咬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丛林世界。成功、荣誉、资源将属于胜者。

旧社会/旧世界的规矩和制度在这个自由土地上是不适用的。美国是一个free country，这里只有想象力和行动力，没有规矩。如果这里属于每一个希望追求自己梦想的人。大家都是平等的。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束缚个人。如果你觉得美国没有规矩，缺乏制度，缺乏管束，那么你没有必要移民到这里。你应该滚回你的母国。如果你希望突破陈规，成就梦想，你来对地方了——This is a free country!

 Free country = 极大依赖个人，没有规矩的野蛮的丛林。

 其二，将“没有规矩”升华为一种更加高级的制度和意识形态。完全没有规矩，就回到原始的丛林社会了。既是受欧洲革命和启蒙的影响，也是为了美利坚殖民者有一定的社会制度与规矩可以遵守，并对宗主国英国进行持久的反抗，美国提出了自己的意识形态，美国式的自由，并通过欧洲启蒙以来的政治哲学，美国的成文宪法及对后代的系统性教说，将这种精神上升到宗教性地位，一举打造为美国的核心价值观和共享的政治认同（political identity）。

 这个制度建设完成后，美国将依赖个人的野蛮丛林生活方式升华成一种崇高的政治价值观与意识形态。自由不再是在拓荒地里的自私自利和小我，而是一种极为高端的、值得向往的价值观。这种价值观甚至颇具浪漫性——不羁的、自由的、放任的、自我的生活方式，具有某种触动人类本能、本性、朴素的生活美学价值。

 美国这个国家因为土地富饶，资源丰富，人口众多。地理上免于外侵战争，经历了两次大战及欧洲大陆文明的相对衰落，把握了历史机遇，将自己造就为强大的帝国。

 美国带有人类生存本能、野蛮、自私自利，个人性极强但通过虚幻、抽象的理论与社会大我形成统一的价值观及制度，在强大经济、军事等物质基础上，成为了最高级的政治意识形态及制度，并为经济落后的经济体及社会奉为圭臬。人们一度相信，只要遵循美国个人的、市场化的制度，就将获得成功。许多的社会都在根据美国的价值观及制度，对自己的文明进行检视、批判并提出改革建议。

 但也许美国社会的成功只是一个历史的偶然性/暂时性（contingent）现象。美国的成功既归因于制度，也可能归因于地理环境、资源禀赋等相对因素。从一个社科家的眼光看，美国的制度和价值观可能是促成美国繁荣的基础，但也有可能是阻碍美国实现更大繁荣的限制与障碍——翻译一下——也许美国再欧洲大陆一点，再东方一点，国家会取得更大的成功。因为历史不能重演，也没有参照物，这样的假说就无法检验了。

 但无论如何，人们对美国制度和价值观的判断，除了对”小我“的引诱外，主要还是依赖美国的物质基础。如果美国的物质基础不如以往，那么美国的制度和价值观的吸引力也会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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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什么样的制度是更好的制度？

 2020年的COVID-19疫情可能会给人们带来许多的启发。

 美国和欧洲拥有最好的个人医疗技术，但却不能很好的应对这个公共卫生危机。为什么？

 因为解决这一基于呼吸道传染病的公共卫生危机最需要依赖的是个体和社会/国家的关系。

 个人/家庭需要适度放弃自己的权利，为国家和社会做出适度的牺牲，集合一心，才可能抗疫成功。中国是一个极度注重社群和集体的国家，在政治社会的建制上也是家长主义的，所以能够应对COVID-19。

 美国和西欧即便有十分先进的医疗条件，但也无法实现这样的防疫目标，在于他们赋予个人更多的权利与自由，在个人与社会/政府权利的平衡之间更偏向个人。其中，美国最偏向个人，其次是英国，再次是欧洲，提出医疗条件的因素后，这种个人与社会/政府的关系恐怕才是诠释防疫抗疫能力的最好指标。

 西方人非常纠结于究竟将哪个社会作为防疫抗疫的标杆。他们找来找去，找到的是台湾：离中国大陆非常近，但却没有爆发疫情。他们认为，台湾的成功之处就在于其政治制度。

 这只是符合他们的政治叙事、想象和政治正确而已。中国内地才是全球防疫抗疫最成功的地方，这是西方不敢承认的。他们不能承认中国制度可能存在的优越性——哪怕只是在防疫这一领域。

 毫无疑问中国制度是有优越性的——政府的问责性；大规模、强制性的社会隔离（例如封城），以及高科技手段的应用（例如健康码），还有民众的配合（全民自觉佩戴口罩）。但在笔者看来，最重要的还是国民的意识，在这样重大的公共卫生危机时，我们的个人能够放弃自己的自由与权利，为社会的大我，做出小我上的牺牲，实现更高的目标。

 所以，决定一个社会抗疫成功很大程度的因素是文化。笔者以为，东亚的家长主义、权威主义、集体主义，才是解释东亚社会普遍取得较好抗疫成绩的根本原因。这与政治制度关系不大。中国内地与台湾、香港、韩国乃至日本的抗疫成绩都不错，原因是这些地方的文化，而不是政治制度。这是西方（特别是美国）主流精英（不含学术界）及普罗大众所搞不明白的。他们只能用政治制度这个单一维的两元对立理解问题——成，是因为西方民主；败，是因为非西方民主。

 美国式的民主确实是一种具浪漫性的，不羁的、自由的、放任的、自我的生活方式，具有某种触动人类本能、本性、朴素的生活美学价值，能够打动许多人，在强大的物质基础支持下，它由一种生活方式发展成为人们普遍向往的目标，甚至是正确与真理。

 但是，一个移民国家——一个大家为了逃离自己母国的制度、文化、受限的资源和禀赋所奔向的新兴大陆，在那里所创建的新兴国家及其带有“野蛮”性的文化制度，除了适用于这个野蛮生产的土地之外，难道就一定适合反向移民者的母国推销么？美国获得了繁荣发展，其制度就一定是普适的，就一定需要向英国、荷兰、德国、法国、爱尔兰、意大利、日本、韩国、中国、印度、墨西哥推销么？移民国家可以有新兴的、草根的、野蛮生存的颠覆性文化，母国的文化和制度传统就一定是落后，需要被颠覆么？

 在很长一段时间，这个答案是理所当然的，美国代表全球最先进的制度，其作为一个移民国家，所创建的制度代表真理，要向全人类推销。美国制度的价值是绝对的。

 只有经济相对衰弱，遭遇COVID-19疫情的无情打击，美国政治出现困局甚至内爆，才能让人们重新审视美国的政治制度与文化，让人们看到，美国制度代表的只是人类历史发展中的一种可能性，其优越性不是绝对的，其制度也不一定是终局。

 一直以来能够认识到这一点并不是中国人，而是欧洲大陆人。

古人类的经验

  现代智人（homo sapiens）的历史非常短暂，大概就是二十万年。有历记载的文明就更短了。人类是一个历史并不长的物种。人类身上有许多朴素的、生理的记忆。

 相比农耕而言，狩猎与采集（hunter and gatherer）的生活更加浪漫。男人打猎，女人采集瓜果。生活纵然不那么确定，人们不靠天气吃饭，而是靠主观能动性及自我意识改变自己的生存。出去狩猎，满载而归，一家人/一族人吃一顿好的。大型捕猎有危险，但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游戏。守株待兔，则要忍受饥饿，坐以待毙。生活、生存的主动权尽在自己。

 古人类学家发现，从未发展出农业，一直处在狩猎采集状态的尼安德特人大部分时间也处在快乐的状态。尽管他们的壮年人要时时与猛兽搏斗，寿命非常短暂。尼安德特人也因为生存方式的限制而灭绝。但他们活着的时候大多数时候是快活的。

 但集体作业，最后进入农耕（以次优方式可持续生存）的现代智人最后“统一”了世界。

 到底最大程度发挥个人自由意志的美国方式更优，还是更多发挥集体主义的东亚文化更优呢？

 笔者看来，美国文化和制度就是反祖，回到狩猎与采集时代，回到尼安德特人。中国和东亚则更像东亚智人。

 所以笔者更加倾向东亚文化。我们需要对美国的强大进行分解，有多少是因为其特殊的历史条件及资源禀赋，有多少是因为制度？这种制度是否能够适应美国国内的变化及国际的发展？

 也许，美国并不能为人类提供更高维度的发展方向，并不能提供解决未来社会问题的制度答案。在人工智能/自动化全面取代人力劳动力的时代，东亚文化制度一定能够提供比西方自由主义更好优的解决方案，因为它们能够把全社会看作一个共生体，有机体，更能规范与约束个人对社会的义务，更能注重社会安定团结与和谐。也许，一种折衷的制度也是未来人类社会发展的方向。

  （全文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