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爾大衛 فردوس
費爾大衛 فردوس

薩爾特人

穆斯林與西藏佛教徒想到的薦書:Islamic Shangri-La 和 The Chinese Sultanate

我在另一篇短文小品的評論中回覆他人:「中亞高度波斯化,波斯人在阿拉伯人征服後主動伊斯蘭化,反而用波斯文明反哺伊斯蘭教。不管是西到摩洛哥還是東到中國的回民社區⋯⋯都有波斯文化的傳承。即使是印度,在英國人來之前,也是穆斯林政權統一了印度,上層文化是波斯文明。東南亞的佛教傳播路線和伊斯蘭教是一條路,他們也是非常波斯文明的。不過佛教從印度外傳三條路線,從阿富汗到中亞到古代漢地、藏傳佛教和南傳佛教(東南亞)。在印度本土,佛已經被印度教所吸納,在中亞形成了與中東與眾不同的蘇菲派,偏好修禪什麼的都是佛教的影子呀⋯⋯在中國也非常 localized,在藏區也和藏人文化高度融合。Balti 人是藏人但也是穆斯林,在古代拉薩被噶廈政府任用做官,因為他們也講 Hindustani(Urdu-Hindi),所以他們本身就從事北印度和藏區的貿易,也比較闊綽。漢傳佛教不能開葷是源自一個皇帝的法令,藏傳佛教可以吃肉,但一樣不能殺生⋯⋯ 所以在古代的拉薩,大佛寺裡面就有小規模的幾間房子供穆斯林禮拜,他們為藏人屠宰。新中國建國以後,Balti 人因為解放軍進藏,大批回到了克什米爾(巴基斯坦控制一方的Baltistan 和印度控制的 Ladakh 都是他們的傳統領地)。因為回民是和漢人一同進藏的,所以藏回關係沒有那麼好,但是新疆和田和西藏阿里翻山就可以到達,藏人更歡迎維吾爾人。在安多地區(青海、甘肅的藏人領地)居住的藏人也和蒙古人還有回族、東鄉族、保安、薩拉爾等穆斯林長期接觸。因為安多是牧區,往往是藏蒙放牧,但交由穆斯林屠宰⋯⋯即便藏回關係在當地並不是那麼好。

我想到了 David Atwill 的著作 Islamic Shangri-La,拉薩城講貴族口音的除了藏人貴族還有 ཁ་ཆེ་ kaché,中印邊界上的現代民族國家,即使同文同種也不願意被稱作是藏人,比如說不丹,他們都將語言識別成 Dzongkha/རྫོང་ཁ་སྐད་ 字面意思是「縣城話」(類似的還有阿富汗 1962 年把波斯語/فارسی/Fārsī 識別成達利語/دری/Darī),所以還有一個詞是喜馬拉雅人/Himalayan 來指代。本書以此角度考察分析了 Kaché 社區在前現代到民主國家構建過程中形成。

https://www.ucpress.edu/book/9780520299733/islamic-shangri-la

在中亚,維吾爾語將「回族」稱作 تۇڭگان/Туңган/Tungan,哈薩克語也講 دۇڭگەن/Дүңген/Dúńgen,同治回亂時跑到沙俄境內避難,早過「中國」滿語: ᡩ᠋ᡠ᠋ᠯᡳ᠍ᠮᠪᠠᡳ ᡤᡠᡵᡠᠨ/dulimbai gurun 這個概念就離開了,他們講西北腔的漢語口語,自我認同是「中原人」。在東南亞呢,回族這個群體的穆斯林也因歷史上逃難客居他鄉,在緬甸被叫做 ပန်းသေးလူမျိုး/pan:se:lu:myui 即 Panthay,被認為源自從伊朗和中亞地區的穆斯林自稱的 پارس/Pārs——波斯。據說福建泉州穆斯林社區的祖源和這些 Panthay 是同一隻,詹士 شمس الدین/Shams ad-Dīn。David Atwill 的還有一本書是關於杜汶秀起義的,英文除了 Tu Wen-hsiu Rebellion/Du Wenxiu Rebellion 也叫 Panthay Rebellion,不光是簡單的「回—漢」矛盾,而是回領導的多民族的矛盾衝突,以史為鏡,希望能夠給到各位 Matties 不同的啟發。

https://www.sup.org/books/title/?id=6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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