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
南风

科学乳髪

中美欧三地的居住体验

学生时期四处折腾暂且不算。

毕业之后停留过美国,一个人住一个有三个房间两个厕所的公寓,单位给配了一辆小车,算是短暂体验了suburbs的生活:朝九晚五的日常,夏日密歇根湖湛蓝的水,冬日刺骨寒冷的北风。生活是方便的,驱车不到五分钟有一间大型的日本超市,里面有据说大阪开来的正宗拉面馆;有给自己的狗起了个英国名字的邻居,有号称全州最美味的蛋黄冰淇淋,还有最终也没有圆梦的音乐剧汉密尔顿。实在无聊的时候,驱车前往Evanston,那里有一座巴哈伊教派的莲花寺。进寺后,万籁俱寂,可以入定。

Arlington Heights

后来去了欧洲,德国南部的青山绿水和接近于无聊的宁静,宫廷广场门前的炸肘子,黄颜色风格奇幻的小火车,和周末不开门时在草地上晒太阳的百无聊赖的人群。后来来了法国,奥斯曼建筑美则美矣,看长了,却也没有初来乍到时的震撼:记得刚到的时候去了一趟巴士底市场,蓝天下竟如此明艳充满跳跃冲撞的色彩:有白色的帐篷,有灯下的鱼档、水果摊、奶酪铺、蜂蜜店鳞次栉比拥挤在街心花园里,各种气味——花香,海腥,奶酪、烧烤烟——也在不停的胶结。有一个神奇的细节是,那些过于注意吃相优雅地吞蚝的游人,似乎大都讲粤语。一般我们假设菜市场是全世界城市的源流,那么巴黎的菜场就是市井审美的良心。

巴士底市场

因为工作也在国内居住过不短的时间,主要是苏沪杭几地。记得在杭州的时候,每到周末,总是会起早去吴山。菊英的片儿川虽被本地人诟病,但是那片得薄而清脆得笋片确实记忆犹新;中河高架路往西,玉皇山下的一片地方叫做十五奎,每天早晨是雾气氤氲的早点豆浆店。晚些的时候,六马弄菜场会贩卖新制的酱鸭卤菜,兰边碗的菜色大体都是老底子的。白卤大肠,宁波鳝糊和锅气浓郁的葱爆猪肝。中和路的夜市,人声鼎沸,夜夜笙歌。稍远些的地方,才是更有名气一些的去处,比如菲乐的猪肝白菜,再比如西湖边上那些鼎鼎大名的餐厅们(如湖滨28,金沙,紫萱等等),烟火气就淡了。至于跃过西湖奔向三天竺的山上,那都是些不染红尘的清净去处,不作展开了。有条件的同学尽可以去住法云寺边上那间极高档的酒店。清明前后,杭州人总爱去虎跑泉带着矿泉水瓶子去接那泡茶的水——单位里此时总是流传着产线上的某某工人其实坐拥若干亩产区茶园的都市传奇。每年腊八,天竺寺施粥放饭,僧俗善信们前去接上一碗,感受一下我佛慈悲,跟每年开春去太子湾赏花一样成为某种传统。晚上下班,沿着钱塘江跑步的,往东一片开阔,往西层峦叠嶂,六和塔居中默默矗立。

滨江步道

这个社区里海外华人众多,对美欧亚各处的生活理解必有不同。至于我自己而言,体验过后却发现“似乎,都差不多”。至于政治和互联网环境的不同,个人的感觉是似乎也不是那么那么重要了。毕竟墙也阻挡不了思考,更隔绝不了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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