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珍珠 2

「小時候長得不美的人，大了以後會變美；小時候美的，以後就不美了。」

這是小學時在食堂吃麵，賣麵的女子對我說的。我把它奉為圭臬，跟「負負得正」、「apple 是 an apple, banana 是a banana」等定理並列。

我是個書呆子，事事跟著道理走，這條關於容貌的定理猶如一管免疫針，讓我避免了年少時期可能出現的對外表的不自信和煩惱。就好比我們點了外賣，知道十二點會送到，就不必再坐立難安東張西望，可以安心的上班。

於是，年少的我對自己的不美心安理得，順理成章的不為此努力，全情投入我喜歡的事情。對美，我逐漸養成了置之度外的態度。我會辨識別人的美，卻不帶羨慕或嫉妒的情緒，因為我相信：

「現在不美沒關係，我的時代還沒到來。」

先天缺乏、後天又不努力的女孩，會活成什麼樣子？前途是否注定暗淡無光？

其實說糟也不算太糟，畢竟我有一個雜貨店老闆為父親。每天早上起床，打開衣櫥，一整櫥都是名牌衣服。

我一邊扯開睡衣的扣子，一邊漫不經心地從止咳糖、奶粉、牙膏和香煙公司贈送的T恤中隨便抽一件來穿。只有大財團才送得起贈品，所以我日常穿的衣服，上面都是耳熟能詳、家喻戶曉的名牌標誌。

因為這樣，小時候穿名牌穿膩了，我現在不太喜歡穿名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