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满楼
江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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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它

2019年,在普利茅斯和安娜姨妈尽情在西南部玩了一周,依依惜别的时候,我不知道这就是我们的永别。毕竟,她才六十来岁啊。她那么好玩有趣,甚至带着童稚。唉。每一次说再见,都当作是永别吧。

写博客的时代,我写过安娜姨妈。她是家属家所有亲友里我最喜欢的人。聪明,幽默,会享受人生。

在我和家属没有结婚之前,他家亲属里,我第一个见的人,就是安娜。当时她和姨父冯还在一起,表妹珍妮才13岁。她们三口来中国探望家属,顺便看看他传说中的女朋友。

那次,我们带她们去吃剁椒鱼头,去吃火锅。。。炎热的夏天,在火炉南京,大家都不亦乐乎。送别他们的时候,安娜说:Eva你来英国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啊,就住我家里。无论你和Olly以后怎么样,你来伦敦都欢迎来我家。

后来,我和家属结婚了。有一年圣诞,安娜邀请我们去她家一起过。从肯特抵达伦敦,出了地铁站,远远就看见安娜已经在路口等着我们。寒风中,她在路灯下的身影显得那么小。

后来她和冯离婚了。五十几岁的姨妈辞掉了自己在高中的音乐老师教职,安心读起了博士。此时,她遇见了大卫,在博士毕业后,这对老小孩包下一座美丽的岛屿,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转眼就十多年了。这十多年他们去亚洲,去北极。。。2019年,家属的研究生课程排课很奇特,大学都放假了,他的课程才进行一半。他不能和其他同时调课,也不想麻烦学生,于是那一年,就我和孩子一起回了趟英国。在东部呆了三周,又去西南部和安娜呆了一周多。在安娜和大卫普利茅斯的公寓客厅,就可以看海。而安娜姨妈早早就准备了各种玩具,包括滑板车,孩子每天傍晚都在公寓外的Hoe上驰骋。

后来,众所周知,Covid来了。我们第一次第二年了,也没有回英国。疫情正如火如荼的时候,今年年初,安娜确诊了癌症。

短短六个月,昨天晚上伦敦时间18点30分,安娜去世了。

那个唱歌像百灵鸟,喜欢凯特布什,喜欢喝白葡萄酒,特别会做饭的安娜,从此天人永隔。

那一次再见,成了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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