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曖昧不明的年代

再有居民染疫，全城居民又要匆匆忙忙在限定時間內完成核檢。學校停課了，體育館、圖書館關閉了，表演活動取消了，八月發生過一次的緊張情勢，九月再來一次，雖然說大家都熟習了，不會太恐慌，但這類折騰兩次已經太多，真的不希望再有下次。

無論各種媒體平日發放多少激動人心的正能量論述，我最近經常都會想到英國小說家狄更斯的名著《雙城記》開篇那段曖昧不明的話：

 “這是最好的日子，也是最壞的日子；這是智慧的時代，也是愚蠢的時代；這是信仰的時期，也是懷疑的時期；這是光明的季節，也是黑暗的季節；這是希望的春天，也是絕望的冬天。我們面前好像樣樣都有，但又像一無所有；我們似乎立刻便要上天堂，但也有可能很快就要入地獄！”

小時候我都不大明白這段話的意義，但大作家用淺白的文字精準而犀利地描繪出時代與人類共生共存的狀況，對身處疫情變幻莫測與經濟漸入寒冬的我們來說，感受更為深刻，寫實程度遠勝日新月異的各種大話空話。

“我已經打了疫苗，我從未離開澳門，我完全遵守防疫指引，但這樣的疫情突襲何時才會完結？”你有在網上見過這類充滿無奈的抱怨嗎？我經常會遇到，而且完全能感受到大家的悲憤和焦慮。生活的確越來越不容易，鼓吹消費的生活模式更令人時常感覺不踏實，深深害怕萬一有一天彈盡糧絕不知道該怎麼辦。這真是高呼任何口號都於事無補的現實問題。

在曖昧不明的年代，日子難過得令人麻木，未來太遙遠，明天自己的家會不會被封鎖也沒有人說得準，所有承諾都變得奢侈與可疑，充滿不確定性。在曖昧不明的年代，每個人都只能積極學習活在當下，努力過好每一天，但願大家因此變得更聰明、更有力量面對挑戰。

（刊於2021年9月29日澳門日報新園地版一寂之地專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