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杰荣：回忆傅高义

两个可靠的消息来源刚刚告诉我一个令人悲伤、震惊的消息，我的老朋友、亲爱的前同事傅高义昨天在剑桥做完手术后去世了。没有提供任何细节，但这肯定不是早就预料到的。我们本应一起参加1月21日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的节目中。正如很多人从其个体经历中知道，傅高义不仅是一位出色的东亚研究学者，也是哈佛大学几代学生和其他人的了不起的导师和朋友，同时也是一位重要的公共知识分子。所以很多人会怀念他的热情、幽默和慷慨。

我从来没有享受过哈佛东亚教育的好处，只是在1963年8月，当我在香港开始一年的研究工作，准备去哈佛任教时，才认识了傅高义。费正清让我们取得了联系，因为他在同一年刚刚派遣傅高义去香港。傅比我早到香港，告诉我在他家对面的九龙香港九龍壽菊路有一套公寓，很好地解决了我的住房问题。我们两家人在一起度过了友好的一年，而我和傅则为各自的书采访难民。傅的大儿子大卫和我们的大儿子彼得仍然是剑桥的朋友。

在这个严峻的日子里，我试图发挥幽默感，我回忆起傅有一次请我在威廉-詹姆斯大厅给他的中国社会班做法律讲座。由于住在附近，我每天总是让那只迷人的狗西姆哈拉陪我走到法学院，那天上午我也错误地把它带在身边，把它绑在楼外。当我开始向礼堂里的大约80名学生发表演说时，我发现西姆哈拉像个迟到的学生一样从中间的过道上走了下来。它立刻在学生们明显的欢娱中登上舞台，并在上面来回踱步。我彻底没能吸引学生们的注意力，沮丧地看着他们的目光随着西姆哈拉的动作左移右移。傅坐在第一排，以他一贯的淡定宽容观察着这一幕。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然而此时，西姆哈拉和一些学生一样，肯定是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危机也就解决了! 和善的傅高义也不再提这件事了。我会非常怀念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