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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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選擇芒果。我問芒果有毒麼

碎珠片海 | 珠海印象

這一個鮮少出門的夏天,我總是無故想起珠海。這個夏天只存在於窗外。鋪天蓋地發亮耀眼的陽光,在所有的樹冠與屋頂上炙烤,空氣滯礙,偶爾有風也全是熱熏熏的。這一切都無法波及我,最多從樓梯間的窗外送來一絲暖風,像一雙過於溫暖的手穿透我單薄的裙子,撫遍我的全身。

這一個鮮少出門的夏天,我總是無故想起珠海。

這個夏天只存在於窗外。鋪天蓋地發亮耀眼的陽光,在所有的樹冠與屋頂上炙烤,空氣滯礙,偶爾有風也全是熱熏熏的。這一切都無法波及我,最多從樓梯間的窗外送來一絲暖風,像一雙過於溫暖的手穿透我單薄的裙子,撫遍我的全身。

但望著白著發亮的外界——或不需要望著,只需要坐在光線彌散的書桌前,聽著蟬鳴像過於漫長的海浪聲(海浪,這又是一個珠海意象),就好像我自己置身在酷熱的、汗流浹背的、氣喘吁吁又興奮難耐的夏天中。稀少又深刻,風格鮮明的珠海畫面就會一直在飲水機、碗筷、論文行距、抽屜與書業之間閃現。


珠海和香港一樣,是我僅僅去過幾次,可是每次都豐富、多情,因而印象深刻、風格鮮明的城市。不同的是,我總在刻意記住香港的片段,如易逝的沙緊緊併攏雙手捧著,一遍遍回憶、講述、書寫。

而珠海對我而言,是充滿刻意淡忘的一切,我已經記不得許多細節,甚至粗枝。我到底去了幾次?都是在哪些時候?永遠都是夏天嗎,但為何我記得鈴取出厚厚圍巾的情景?我與Y同去過嗎,還是永遠只有N,在人群中遙遙想望的唯一標的?

但記憶刻在軀體裡,刻在季節的溫度和風的味道裡,不是我能夠徹底忘懷的。當日頭熾人,當熏風撲面,當鳳凰花像火一樣在空曠的草地上燃燒,當一絲山林的氣息從暑氣中幽幽鑽出,珠海就會以它定格的印象畫,猝然重臨。


寫於2021年隔絕於斗室的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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