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牛山人
黃牛山人

分散式出版實踐者 網誌:bchai.cc

再思暴力

五年前傘運 87 枚催淚彈,令未見過大場面的香港人嘩然。6.12 警察開了幾槍,香港人覺得天塌下來般難接受。然後,7.21 警察開了接近 30 槍,再到昨晚那一幕,警察就像在玩 Counter Strike 般不停向密集的示威人群狂射。

然後,警察竟然開記者會譴責暴力。真的只有更荒謬。

昨晚上環,記者拾回來的彈殻。圖片來源:TG

「暴力」只是個方便說法

當白衣兇徒及建制派於 7.20 出席撐警集會,高呼「反暴力」口號後,同一班人於翌日參與 7.21 元朗站的恐襲事件無差別攻擊市民,並同晚上環警察開 29 槍攻擊抗爭者。正常有腦的都不禁會問:他們口中強烈反對的「暴力」究竟是什麼呢?

抗爭者雖非手無寸鐵,但相比白衣兇徒及警察所使用的武力真是望塵莫及。看看這條《眾新聞》的影片我們的香港警察多威武。

這令我反思暴力的真正意思。過往我們定義暴力,一般指對人身體造成傷害,見血就是暴力。然而面對包括黑社會在內的政府陣營的加料警棍和藤條木棒,我頓悟古往今來執行暴力者其實主要根據心中的「法」和「義」而已。警察發出「反對通知書」是為暴力鎮壓製造法理基礎,白衣兇徒高呼「保家衛族」成為揮棍恐襲的高貴理由。見不見血從來不是最重要的原則。

反過來說抗爭者亦然。為什麼市民見到新城市廣場中那因追擊抗爭者而落單的警察被圍毆,心中不覺暴力,反有一絲痛快?因為那正是很多市民心中「伸張正義」的一幕。

那麼我們究竟應用什麼準則來約制暴力的尺度?

立場新聞圖片

破壞和衝擊的目標:腐朽制度的圖騰

抗爭者被指「暴力」的破壞及衝擊,均劍有所指。

破壞立法會,因為立法會一直以來象徵著被不公義制度蠶食了的橡皮圖章。

衝擊中聯辦,因為京官機構象徵著中國殖民香港,干擾政治,滲透社會的意志。

圍堵警署,因為警察成為了政府鎮壓反對聲音的最重要工具。

立法會、中聯辦、香港警察、甚至南邊圍的牌坊,都可悲地成為了香港這已病入膏肓的腐朽制度圖騰。

在抗爭的最前線站著的是香港警察,代表著維護不義政權的國家機器。很多人或者不理解抗爭者跟警察對峙的理由,我過往也感覺很模糊,但最近卻好像忽然懂了:透過直接挑戰、粗言慢罵、向這專制的圖騰柱唾沫,釋放出人民不甘屈服的信息;藉著遭警察毆打受傷流血,逼使這維穩機器在全世界的鏡頭前露出暴力的本質。

圖片來源:蘋果攝記 何家達攝

做人做狗,在於惻隱

既然抗爭者堅信心中的義,為何不像警察般「暴力」反擊?為何仍然只是乖乖地設路障製盾牌,保持捱打的姿態?既然連流血入獄都不怕,甚至有人已犧牲了,何解還堅持使用這樣的「最低武力」,以丫叉彈弓對抗槍枝?

我的想法固然不代表所有抗爭者,但我想其中重要的理由是:人禽之辨。孟子說:「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那班前線的抗爭者選擇做一個人,保有仁慈的心。在尤如戰場的抗爭現場,抗爭者要令警察受傷流血,雖然還是有許多方法,但是他們不選擇這樣做。因為這種傷害他人身體的做法不乎他們心中的「義」,而且也不忍心,因為警察都有阿媽生的。人和畜生的分別,在於下手流別人血之際是否還有惻隱之心。

然而在變本加厲的暴力鎮壓下,抗爭者使用武力的程度也必然升級。人命傷亡,只在遲早。

用警棍及槍械攻擊抗爭者的香港警察,及支持白衣兇徒施襲的撐警人仕,你們痛下殺手後可曾被惻隱之心所責,徹夜難眠?孟子說:無惻隱之心的人與禽獸無異。做人做狗,自己揀。為什麼被人稱作狗,也請自己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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