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ncanLau
DuncanLau

岀生及成長於香港,旅居加拿大25年後回流。兩地生活文化的差異與衝擊,一邊是多元文化,一邊是中西匯集,從一邊看過去另一邊,算是多重國際視野。

香港慢步足跡:鹿頸

如果要說鹿頸有甚麼特別,那可能是荒廢的房屋和村落,好像這一帶特別多。許鞍華導演的《明月幾時有》說香港抗日戰事的,據說很多場景便在鹿頸。
前言:之前分開兩個系列,原本一個是寫自己從未去過的香港地方,另一個則重訪一些多年前曾經常去的地方。誰知慢慢很難分類,為免太複雜,反正幾十年沒去過,跟從未去過也分別不大,只是趁住仍然在港,於是盡量到處走走看看,也寫下一些文字,留個紀念。於是歸納為一題,盡量簡單一點。

鹿頸算是香港有名的鄉郊,路途也算遙遠,從那裏出發,不太遠已可以遙望到深圳了。我自己相信在年輕時,大概在中學時期,去過遠足,甚至露營,但當然地已全無印象了。況且事隔多年,發展下來,自然不會幫助我的記憶。

最近先後去了兩次,第一次由粉嶺站乘巴士到南涌起步,沿途有石屎車路,而且交通相當繁忙,那天還碰到有人拍廣告,抑或是甚麼網台節目,有十多部名車在那段車路出出入入,後來上到一個停機坪,還有一部小直升機,據機主透露,他也是參與拍攝工作,而且他免費提供服務。那一段路上,旁邊有一大片紅樹林,也有相當多人聚居,幾條村滙集。

過了這一段,才感到似郊遊。沿山路上,到達尤德爵士紀念亭,不愧打卡位,有幾組人聚集,但其實環境一般,勉強可遠眺對岸的打鼓嶺和鹽田。

走下山,有相當多村屋,有新有舊,亦有荒廢的。

最後走出村落,沿街走去,經過兩擋茶座,繞過彎便有個小巴站,乘車回到粉嶺站。這線小巴要半小時才有一班,而且有告示牌提醒,外人要先讓村民先乘,因此特別情況下,可能要等一兩班車。

回到粉嶺中心,便見到已改變用途的「聯和市場」,這個屋頂和題字,可能是仍然是一路留下來的歲月痕跡了。

另一次便是由上一次的終點起步,沿海邊的方向,經谷埔,再到鳥蛟騰。

這次起步的地方叫雞谷樹下,這個茶座據說很有名,其實上次曾經過。

前往谷埔的一段路都是平坦易行,沿海邊風景怡人,一邊是古樸的村落,另一邊海的對岸已是鹽田,高樓大廈的繁華世界,相比之下,這邊是這麼落後,破舊,牛隻懶洋洋在沙灘上休息,還有人划小艇出海,較有規模的士多店舖也只在週末才營業,真有點平行時空的感覺。

啟才學校已荒廢多年,現在只是打卡位。

這時節大家熱衷於上山去觀賞芒草,但其實在水邊的蘆葦一樣可觀。只是它近水,比較難靠近打卡。

開始上山,這條山路頗為崎嶇,是有點辛苦,尤其下降的部分,很考驗耐性和體力。而一些高點如那簡陋的停機坪,也沒有甚麼特別風景來justify花了的氣力和時間。倒是後來發現,走過的一段路在電影《緣路山旮旯》出現過,算是踏足過電影場景吧。

在觀景台望去,有人說這便是八仙嶺,但這天中午突然炎熱,一片朦朧之下,卻已是在高點處最好的風景了。


後記:正如之前所說,這區有不少荒廢了的村落,自己不禁思考演變是如何促成的呢?一整條村,有田地,有學校,大概曾經有些規模。那麼是甚麼原因沒落呢?以前可能是土壤沒有從前般肥沃,農作物收成減少,也可能質素下降沒以前好賣,於是有人遷居他鄉,另覓土地。也可能是天災影響,水浸,山泥傾瀉,村民唯有離開。然後,城市化的發展機會更多,吸引更多人移居,或者是年輕人離開鄉村,只剩下老人家,當人口越來越少,更沒法吸引別人來發展,於是停止在時間的某一刻,像某些房屋,先是一個窗跌下來,然後半幅牆塌下,或者是屋頂傾側,最後成了頹垣敗瓦。

這都是自然的發展,但如果是人為的呢?單憑一個人的意願,要摧毁一條村,其實輕而易舉。而作為居民,如果一處地方不能再生活下去,覓地移居也自然不過。只是,破壞一旦發生,幾乎永遠不會再復元。看着疏落荒廢的村屋,曾經的熱鬧已不再,它們靜靜地等待,甚麼時候,發展藍圖延伸至此,將所有歷史和記憶全盤推倒,建設另一個大都會,向海的另一邊看齊。荒廢的村莊其實有其獨特之處,一個歷史印記。反而最令人眼冤的,是因為過度開發,大量建造供過於求而引致的鬼城。

途中曾經路過這個路牌,誰知道還可以維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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