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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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要的生活

成为公民

保持愤怒,2019-nCoV是值得15亿句脏话级别的人祸。加油没有用赞歌没有用双黄连没有用,强行在苦难里开花、在苦难中作乐都是极卑劣的行径,苦难就是苦难,不必辩解。如果你为挖掘机打榜,那你就是土,土得掉渣。国家机器不是把人民当傻子,他们是没有把人当人,每天都有人在死去,他们不只是数字,而这个时代把挖掘机拟人化,把人去人化实在是荒谬至极。

加缪在《鼠疫》里提及死了一万人的概念,“一万死者相当于一家大电影院观众人数的五倍。有必要这样作比较。你们去五家电影院门口,把出来的观众集合在一起,把他们引到城里的广场上,然后让他们成堆地死去,那时可以看得更清楚些。”同理,倘若我们把常规的“死了一万人”这种表达改成“一个人死亡这件事发生了一万次”也能对生命多一些敬畏和敏感。

疫情地图中的数字日益攀升,我默认官方数据是不准确的,看数据时会在心里做乘法。再除去瞒报,还有很多不被看见的人,还未确诊就悄无声息地被抹去。他们在离开人世后能否获得体面,不得而知。眼下已经有无数个体的命运被打乱,未来写满了不可知论,他们的未来即我们的未来,没有人能独善其身。而在这种关头,那些有能力拨开迷雾救人于困顿的逆行者的安危却始终得不到保障,医生先行发出警告被捕,医院物资紧缺甚至需要向社会募捐,红十字会只收钱不作为还作恶。 我不明白国家搞不到的物资为什么民众可以搞到,纳税人的钱为什么不用于民,红十字会这个机构又是怎么运行的,我们真的不需要更多的新苏联笑话了。这样的无序失控状态,不会是一个强国该有的风范。

为众人报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因此我们也会发声,我们痛斥个中黑暗, 努力让个体的声音被更多人听见。可当我们在说话时必不可免地夹杂着奇怪的符号,或是拼音缩写、或是emoji表情,说着一些抽象话,真的是因为那些都是敏感词汇都是不可说吗?答案是否定的,是无形的手(权力)在捂住我们的眼扼住我们喉,我们自我审查、自我阉割、被迫让渡自身权利,当一些毫无遮拦的字眼迎面而来时就好比当头一棒,为之一震,不禁要问到底还要退让多少才是是退无可退。

今天睡醒看到小猫被活埋的消息, 脑袋在发懵,我觉得它就是倒霉版的人类,从来都是愚昧无知害死人,70年以来,我们走过那么多弯路,有那么多历史可以借鉴,但我们选择性失明,依靠不讲道理行事。没有证据显示双黄连可抑制病毒,买。没有证据显示猫狗等宠物会感染新型冠状病毒,埋。总之就不讲科学不讲逻辑。

写到这里前文已出现了21个“不”字,觉得繁多,但又难以替换,只好趁还有说不的权利,向一切不合理说不。

不要只怪餐桌上的蝙蝠,要看到房间里的大象,否则总有一天大象会把脚踩在你胸口。

此刻心里充斥着极端的情绪,有最恶毒的诅咒,也有最理想的愿望。祝我们都能捱到新天地。

20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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