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魚把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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粒史學加000183《史記》卷七〈項羽本紀〉04:你以為目標一樣就是朋友?

如果真的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那麼會出現什麼亂象呢?

當是時,秦嘉已立景駒為楚王,軍彭城東,欲距項梁。項梁謂軍吏曰:「陳王先首事,戰不利,未聞所在。今秦嘉倍陳王而立景駒,逆無道。」乃進兵擊秦嘉。秦嘉軍敗走,追之至胡陵。嘉還戰一日,嘉死,軍降。景駒走死梁地。項梁已并秦嘉軍,軍胡陵,將引軍而西。章邯軍至栗,項梁使別將朱雞石、餘樊君與戰。餘樊君死。朱雞石軍敗,亡走胡陵。項梁乃引兵入薛,誅雞石。項梁前使項羽別攻襄城,襄城堅守不下。已拔,皆阬之。還報項梁。項梁聞陳王定死,召諸別將會薛計事。此時沛公亦起沛,往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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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一篇內容中,陳勝派一位叫「召平」的人去攻打廣陵,結果這位召平不只沒有攻下廣陵,還聽說陳勝已經兵敗,因此他竟選擇逃到長江以南,假借陳勝的命令,要項梁進軍西北,對抗秦軍。

然而,此時陳勝的另一個屬下「秦嘉」在知道陳勝兵敗的情況下,早已擁立一個名叫「景駒」的人做了「楚王」,並駐紮在「彭城」以東,反而打算要阻擋擁有六七萬人的「項梁」西進(當是時,秦嘉已立景駒為楚王,軍彭城東,欲距項梁)。

這時,面對秦嘉的阻擋,項梁對將士們說:

「陳勝王最先起義,但仗打得不順利,不知道如今在什麼地方(陳王先首事,戰不利,未聞所在)。然而,現在這個秦嘉卻背叛了陳勝王,改擁立景駒為楚王,這是大逆不道的(今秦嘉倍陳王而立景駒,逆無道)。」

於是便進軍攻打秦嘉。秦嘉的軍隊戰敗潰逃,項梁率兵追擊,直追到「胡陵」一帶(秦嘉軍敗走,追之至胡陵)。敗退的秦嘉在重新集結軍隊後,又回來與項梁的軍隊交戰,然而打了一天後,秦嘉戰死,部隊投降(嘉還戰一日,嘉死,軍降)。被秦嘉擁立的「楚王」景駒逃跑到梁地,最終也死在那裡(景駒走死梁地)。因此,項梁接收了秦嘉的部隊,並駐紮在胡陵,準備率軍西進攻秦(項梁已并秦嘉軍,軍胡陵,將引軍而西)。

此時,秦朝將領「章邯」率領秦朝軍隊抵達「栗縣」,項梁派別將「朱雞石」與「餘樊君」前去迎戰(章邯軍至栗,項梁使別將朱雞石、餘樊君與戰)。結果,面對正規的秦朝軍隊攻擊下,「餘樊君」戰死,「朱雞石」戰敗,逃回胡陵(餘樊君死。朱雞石軍敗,亡走胡陵)。

項梁於是率領部隊進入「薛縣」,殺了兵敗的「朱雞石」(項梁乃引兵入薛,誅雞石)。在此之前,項梁還曾派項羽去攻打「襄城」。不過,襄城選擇堅守,不肯投降(項梁前使項羽別攻襄城,襄城堅守不下)。因此,在項羽的猛攻下,襄城被攻陷後,項羽便下令把襄城軍民全部活埋,然後才回來向項梁報告戰況(已拔,皆阬之。還報項梁)。項梁證實陳勝王已敗死的消息後,就召集各路別將來「薛縣」聚會,共議大事(項梁聞陳王定死,召諸別將會薛計事)。這時,沛公也在沛縣起兵,應召前往薛縣參加這場聚會(此時沛公亦起沛,往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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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段內容中,令人訝異的是,這支反秦軍隊竟然各懷鬼胎!在兩千多前年那個通訊不發達的時代裡,陳勝的生死未卜,動搖了底下的將領。有人假傳聖旨,要求勢力龐大的項梁繼續向西進軍。另外,也有人擔心項梁搶了自己的功勞,所以打算阻止項梁進軍。為何有個共同的敵人─秦國軍隊的情況下,這支反秦軍卻無法團結呢?我想:或許跟陳勝當年那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有關吧!既然人人都有機會成為王侯將相,那麼怎能輕易的把機會讓給他人呢?因此,才會出現秦嘉打算阻止項梁進軍,甚至出現兩支反秦軍隊相互交戰的景象。可見,有共同目標並不一定會成為朋友,反而會因為擔心對方先完成目標,所以成為競爭對手呢!

另外,這這一段內容中,令我最訝異的,莫過於項羽的坑殺襄城百姓。襄城位於今日的河南許昌,是周王室的所在,距離當年秦國的門戶─函谷關,大約還有三百多公里。換言之,這裡的居民並不算是當年秦國的百姓,但他們並沒有響應起義軍,甚至認為這群起義軍是叛亂分子,所以拒絕投降。結果,這群不認同起義軍的襄城百姓,最終竟然遭到項羽的全城坑殺,令人感到相當的訝異!我們總認為:秦末天下大亂,因此起義軍四起。然而,到目前為止,這支起義軍似乎都僅侷限在今日的江蘇、浙江一帶。他們就代表「全天下」嗎?如果秦朝統治如此苛刻,為何襄城百姓願意死守?難道並非「全天下」都反對秦朝統治嗎?或許,我們很多文字所蒙蔽,其實始皇帝去世後,所謂的天下大亂、群雄並起,其實這裡的「天下」只是江蘇、浙江這一代的百姓;這裡的「群雄」,也只是江蘇、浙江這一代的亡命之徒而已吧!?

總之,面對每個人都想成為王侯將相的情況,項梁這支部隊該如何是好?就讓我們繼續看下。

以上,就是這段史料給我的小小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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