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魚把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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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夢隨筆00011:先別提深度廣度,這是個搶注意力的時代

l  2019年11月1日22:36房間裡

寫作就跟鍛鍊身體一樣,一兩天沒寫就會生疏,因此我每天都得逼自己寫文章。為了找尋題材,我得大量涉略才行。這天晚上,我備課告一段落後,看了看一旁在一旁聽音樂的夢雪,跟著音樂搖擺的她今天心情似乎很好,讓我決定打聽她的過去:

「夢雪,妳有寫過文章嗎?」

「沒有,我從來都不曾寫過文章。」夢雪邊說邊翻了白眼,她似乎不喜歡我提起過去。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寫過文章呢?妳總寫過作文吧?」

「我記得蘇格拉底曾說:『一件事一旦被寫下來,不論什麼內容都會到處流傳的,既會傳到能看懂的人的手裡,同樣也會傳到無關的人手裡。文字本身並不知道如何與正直的人說話,也不知道如何不與邪惡的人說話。因為文字沒有自衛或自救的能力。』所以,我從小到大幾乎都不曾寫過任何文字。」夢雪有點嚴肅地說著。

「不可能吧?你怎麼可能從小到大都不曾寫過東西呢?」我今天想打破砂鍋問到底,但卻發覺夢雪的表情有些不滿。

「目前這個狀態的我,不用吃喝拉撒,這副『靈魂』的狀態身體內一定不會有任何內臟,更不會有腦袋。所以,可以不要再問我以前的事情了,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夢雪邊說邊嘟著嘴,讓我更明顯感受到她的不滿。

「好啦!我不多問就是了!」最終,我選擇了妥協。我想,夢雪只是不希望我提到他的過去而已,他怎麼可能沒有腦袋呢?能隨口就唸出一句蘇格拉底的話,可以二十分鐘翻閱完《賈伯斯傳》,怎麼可能會沒有腦袋呢?不過,夢雪既然不想說,那以後還是盡可能別問比較好。

「不過,我不喜歡留下文字,不代表你不用留下文字。喜歡寫作的你,可以當我的柏拉圖。」夢雪終於露出了笑容。

「所以,我可以把我們的故事訂名為《深夜便利商店遇見蘇格拉底》?」

「好爛的標題。」夢雪再次邊說邊翻了白眼。

l  2019年11月2日10:00書店裡

為了找到更多寫作的靈感,夢雪總會不時出現在我的身旁,她確實就像是我的蘇格拉底,總是在不斷的提問中,讓我對很多事情產生不一樣的靈感。

這天,我到書店閒晃,想找找寫作靈感。夢雪在書店中四處遊蕩後,突然嚷嚷著,要我趕緊過去。

「怎麼了?」

「我想看這本書!」夢雪比著書架上的一本名為《注意力商人:他們如何操弄人心?揭密媒體、廣告、群眾的角力戰》。

由於這個狀態的她無法拿起任何有形的物體,必須要透過我的翻閱,才能看到書中的內容。因此,我幫夢雪一頁又一頁的翻閱著那本書。大約花了十多分鐘,終於從頭到尾翻完書後,夢雪露出了笑容。

「好有趣的書喔!你要不要看看呢?」

「我……好的。」在夢雪的推薦下,我再次翻閱了一遍,不過這次比上次慢了許多,而且我真的無法像夢雪那樣一頁又一頁的不斷翻著。大約十分鐘左右,我才翻閱了十分之一左右而已。

「很好看吧!」

「是很不錯,可是我還沒看完。」

「我來幫你簡介一下好了!這本書講的是一項很珍貴的資源,也就是『注意力』。

『注意力』這種資源,一旦被某家電視、媒體或活動搶去,就無法被另一家搶走。注意力是種極為稀少的資源。

書中提到在1833年,紐約出現了一份名為《紐約太陽報》的報紙,它用極低的售價,搶下報紙市場。那極為低廉價格,連印刷成本都不夠,但其實發行者本杰明根本打算靠讀者獲取利潤,它要靠的是『廣告』。

換句話說,本杰明是把讀者當成產品,廣告當成收入,這樣的思維模式,不覺得跟今日的網紅很像嗎?

當然,後來《紐約太陽報》也遇到很多競爭者,而且為了搶奪人們的注意力,媒體的內容與品質會越來越低,這也導致現在的我們一邊罵著:『小時候不讀書,長大當記者』,但一邊卻還是繼續看著各大媒體報導。

另外,書中也提到比廣告更強大的,則是『宣傳』。因為宣傳不只告訴你有某一種選項的存在,還會讓你不去接受其他選項,甚至對其他選項一無所知。就像二十世紀那位運用宣傳而得到德國人支持的希特勒,他就是一位宣傳高手。他的演講總會先講述德國的困境,並訴諸感情,宣洩對猶太人的仇恨,最終在號召德國人照他的話去做,就會讓德國更強大。

現在是個爭奪注意力的時代,往壞的方向想,媒體越來越低俗,已經成為必然的趨勢。但是,往好的方向想,有些付費的頻道,像是Netflix,則不會被低俗的廣告帶壞,反而創造了一群高品質的觀眾。」

聽完夢雪簡略的介紹,讓身為老師的我,心中有些感觸。

其實每一次上課,老師們也都是另類的「注意力商人」,要如何抓住學生的注意力,不讓學生分心,甚至昏沉,除了教學內容的深度與廣度外,偶爾來個小考,適合說個笑話,或是寫板書時偶爾用力一下,讓粉筆被震碎,甚至是利用粉筆與黑板發出的「美妙」摩擦聲,都能讓學生的注意力回到老師與課程上。

我把我的這些想法告訴了夢雪,她竟然開心地拍起手來。

「哈哈~~原來你們這群老師也是『注意力商人』。不過,偶爾可以用些小技巧拉回學生的注意力,但還是別忘了在內容上有所提升。畢竟,注意力是短期的,內容的深度廣度還是長期的。真正高品質的觀眾,他們還是會選擇付費去看高質量的內容,而不是選擇被廣告綁死的低俗內容。」

因此,每天持續更新網站的我,除了數量上的增加外,也得保持該有的水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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