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魚把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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粒史學加000023《史記》卷二〈夏本紀〉02

堯崩,帝舜問四嶽曰:「有能成美堯之事者使居官?」皆曰:「伯禹爲司空,可成美堯之功。」舜曰:「嗟,然!」命禹:「女平水土,維是勉之。」禹拜稽首,讓於契、后稷、皋陶。舜曰:「女其往視爾事矣。」


小時候看過一套中國歷史的漫畫,依稀記得在第一集提到遠古時代,當中有畫到鯀因為治水失敗而被判死刑的劇情。在漫畫中,年幼的禹望著即將行刑的父親─鯀痛哭著,鯀告訴禹說:沒能治好水,就該受罰。接著,畫面一轉,帝舜在一旁安慰著年幼的禹,並勉勵他:長大一定要完成父親的遺願。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似乎也因此認為,大禹家族就是為了治水而生的一樣。現在重看一次《史記》,才會發現這樣的劇情安排,在邏輯上似乎有點錯誤。

重新整理一下順序:鯀是在舜擔任代理部落共主的時候被處死的。關於鯀被處死,除了治水無功之外,還因為鯀曾經「負命毀族」,也就是曾有不聽部落共主的領導的前科。因此鯀被處死,目的也是為了加強當時的代理共主─舜的聲望。後來帝堯去世後,經過服喪三年,帝舜還曾一度想把部落共主一職還給帝堯的兒子─丹朱,結果在各部落都不認同丹朱的情況下,帝舜才正式即位。關於即位後的舜,根據《史記‧五帝本紀》中以下這段記載:

而禹、皋陶、契、后稷、伯夷、夔、龍、倕、益、彭祖自堯時而皆舉用,未有分職。

可以發現,帝堯的時候就曾經舉用過禹,只是沒有給予實際的職務而已。根據我自己的推測,帝堯的時代是以重拾各部落的信心為第一優先,因此帝堯雖然找了很多人才,但總因為不想破壞各部落之間的平衡,所以沒有任用這些人才。甚至連破壞部落之間安寧的「四凶」,帝堯也沒有出手去處理。

所以我在前幾篇文章中推測,或許這就是帝堯之所以找帝舜,一個沒有任何部落背景的人來接任的原因。因為帝舜就不用考慮到各部落的感受,可以隨心所欲地進行改革。

回到本文討論的段落,帝舜的問題是:「有能成美堯之事者使居官?」

看來,帝舜是在詢問是否有接班人,能延續帝堯的事業。面對四嶽推薦的禹,帝舜也欣然接受,並給予了一項考驗「治水」。讓人回想到當初帝堯聽了大夥的建議,可以挑舜當接班人後,當時的帝堯也給了舜很多的考驗,像是把女兒嫁給舜,用以觀察舜的人品,或是把舜放到天氣狀況不佳的山林中,看他是否能走出山林等等。

簡單來說,關於「大禹治水」這件事,其實就是帝舜選定了禹當作接班人後,所給的一項考驗,而不是因為禹治水有功,才被舜挑為接班人的。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發現,但自己卻因此雀躍不已,這就是要自己每天堅持讀一小段史料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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