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魚把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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粒史學加000016《史記》卷一〈五帝本紀〉16

舜年二十以孝聞。三十而帝堯問可用者,四嶽咸薦虞舜,曰可。於是堯乃以二女妻舜以觀其內,使九男與處以觀其外。舜居嬀汭,內行彌謹。堯二女不敢以貴驕事舜親戚,甚有婦道。堯九男皆益篤。舜耕歷山,歷山之人皆讓畔;漁雷澤,雷澤上人皆讓居;陶河濱,河濱器皆不苦窳。一年而所居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堯乃賜舜絺衣與琴,爲筑倉廩,予牛羊。

瞽叟尚復欲殺之,使舜上塗廩,瞽叟從下縱火焚廩。舜乃以兩笠自扞而下,去,得不死。後瞽叟又使舜穿井,舜穿井爲匿空旁出。舜既入深,瞽叟與象共下土實井,舜從匿空出,去。瞽叟、象喜,以舜爲已死。象曰:「本謀者象。」象與其父母分,於是曰:「舜妻堯二女與琴,象取之;牛羊倉廩,予父母。」象乃止舜宮居,鼓其琴。舜往見之。象鄂不懌,曰:「我思舜正鬱陶!」舜曰:「然,爾其庶矣!」舜復事瞽叟,愛弟彌謹。於是堯乃試舜五典百官,皆治。


這段故事就是有名的《二十四孝》中的第一則故事。據說是元代學者編輯的《二十四孝》中,唯二收錄的帝王,是帝舜與漢文帝。

在這段故事的開頭,就直接告訴我們:舜以「孝」這個美德,在各部落間聞名。因此,才會獲得四嶽的推薦,進而得到帝堯的考驗、培養,與接班。而考驗舜的方法,這裡不僅僅提到前幾段文字中的內容,也就是帝堯把兩個女兒嫁給了舜,還補上了帝堯還派了九個兒子在附近觀察。結果,帝堯的兩個女兒並沒有因為自己是部落共主的孩子還驕傲,帝堯的九個兒子也都變得更忠厚。而且,由於舜的為人,他所居住的地方也慢慢吸引了更多人前來,因此逐漸發展成了更大的部落。

從這段文字中,可以看出完全是圍繞著「舜」的主角光環來描述,不禁讓人想提出一些疑問:

其一,帝堯的女兒嫁給了舜時,應該知道這個人就是父親要考驗與培養的接班人,因此面對這個未來的接班人,帝堯的女兒不敢表現出太驕傲,似乎也滿合理的。

其二,帝堯的兒子們被要求去觀察父親的接班人,似乎並沒有心生不滿而汙衊舜,看來帝堯的家庭教育也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糟糕。而這九個兒子中,是否有帝堯的大兒子─丹朱呢?如果這九個兒子都越來越忠厚了,為何帝堯不考慮從兒子中挑選一個來繼任,偏偏要找舜呢?

總之,其實帝堯的兒女面對這個未來的可能接班人,似乎並沒有特別去陷害,或是構陷,都讓我感受到帝堯的孩子們的品格應該也都還不錯。但或許是「知子莫若父」的情況下,帝堯還是認為自己的孩子無法承擔天下共主的重任,又或許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跟他一樣勞累的情況下,最終選擇品德更高尚的舜來接任。

接下來的故事則有點令人不解。舜的父親與弟弟相繼謀害舜,甚至還以為真的已經殺死舜的情況下,住進了舜的屋子,搶了舜的兩個妻子。如果接著之前的文字來看,帝堯的九個兒子不是住在附近觀察嗎?帝堯如果知道自己的兩個女兒被舜的弟弟搶走、如果知道自己想培養的接班人家庭背景如此混亂、如果知道有人不斷想殺掉自己難得找到的接班人,帝堯怎麼會放任不管呢?

偵探小說總告訴我們,從獲利的角度來看,就可以猜出誰是兇手。那麼舜如果真的遇害了,對誰最有利呢?舜的弟弟雖然可以拿到房子以及哥哥的妻子,但相比之下,「天下共主」的位子似乎更為貴重。如果舜真的遇害,那麼也只能重新挑選。而可能的人選中,「丹朱」應該也名列其中吧!?

因此,以偵探小說的思維來假設這段內容。丹朱為了奪回屬於自己的接班人身分,因此慫恿瞽叟與象謀害舜,並買通九個弟弟不准告訴帝堯,如此才能合理上述的部分疑惑。

不過,這段發生在新石器時代的劇情,也可以看出舜具備卓越的求生能力,這點也是那個時代的領導人所必須具備的。那麼,是否也有可能是帝堯想知道舜是否有這些超於常人的求生能力,而佈下的考驗呢?

總之,姑且不論是否有陰謀,舜在這裡展現出來的求生技能是符合那個時代所需要的,再加上舜的個人魅力,能讓人群不斷聚居在他的周遭,這都是上古領導人所具備的特質,因此這段文字雖有後來的美化的成分在裡面,但應該仍是有一定的依據的。以上,就是閱讀這段內容給我的小小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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