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思展館珍貴館藏：扭轉《十個救火的少年》的悲劇

已經數不清第幾次推介 @文化放題 的作品了。多次推介其作品，是欣賞ta對香港流行文化的超凡賞析力。這次想介紹《十個不屈的少年：C AllStar《集合吧！地球保衛隊》。

不知道大家還記得三十一年前達明一派的歌曲《十個救火的少年》嗎？相信每個香港人都會記得那幾句諷刺的歌詞：「十減一得九、九減一得八、八減一得七 ⋯⋯」。城中失火，十個少年本來立志一起救火。喜知當中各人都因着不同的理由而逐一離隊。結果只剩下三個少年與猛火搏鬥。由於不敵猛火而葬身火海。更諷刺的是三位少年的無私犧牲與悲慘命運沒有得到其他人的欣賞與同情，反而遭人批評挖苦。

「十個救火的少年》除了是揭露人性陰暗的寓言之外，也有其政治意涵。它發表於一九八九年六四事件之後的半年多。當時中國民主運動已經被鎮壓。民運人士流亡的流亡，被捕的被捕。海外民運人事的負面全文開始浮現，香港人也逐漸重回只顧賺錢的營營役役之中。《十個救火的少年》就是在此社會背景之下發表。這首歌雖然寓意透徹，但卻總給人揮之不去的絕望感。

感謝文化放題給我們介紹了一手新歌。這是前歌唱組合C Allstar再度復合之後的新作。他們改寫了《十個救火的少年》的故事：

「我想，這種感動大概來自詞人梁栢堅通過呈現出當日四個離隊青年背後不為人知的內心掙扎，指出了其實人性並不是大家想像中的壞，他們終究都不是什麼麻木無情的壞人。」

作者詳細闡釋了歌中四個少年歸隊的歌詞：

「母親當天的勸勉，歸家不作戰，

不過責任太多放於面前。

再回來歸隊，撲救當天的戰友，

不再退後，勇猛仍會依舊，我靠兩手去補救。

例如是這位少年，當日因為聽從了母親勸勉，在這社會不願走得太前，結果集結過後便如水般無形的悄悄歸家安享冷氣之樂 —— 但他始終不是什麼自私自利坐享其成的人，他不過是有太多家庭的責任要負而已，他其實都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現在的他，實在不再忍心就此棄隊友於猛火之中不顧而去，他毅然重新承擔起當日曾經極力迴避過的責任。」

在闡釋歌詞時，作者也給讀者一種故事裡外交錯的感覺。例如故事明明在說救火，但「集結過後便如水般無形的悄悄歸家安享冷氣之樂」，對經歷過2019年的香港人，是否有種熟悉感與現實感呢？

作者在文宗也提及兩種情境：大家把那場大火「薪火相傳」的留給下一代來撲救，任由比我們更年輕的人葬身火海；或者大家一起決定「長命火長命救」。無論散居多遠，也隨時隨地背著裝備前來救火。故事究竟會巡着何種方向發展，端看今天的我們作何種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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