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exdie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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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筆所欲,散文散心

Pretty maids all in a Row

昨天晚上我夢見妳,妳的長髮不見了,甚至再也不穿粉紅色的外套了。

不過我還是認得出妳。因為我依然是我,依然是跟十四歲時沒有說得上是分別的分別的我。


後山的補習社早就結業,像過去那種沒有策略的營業額,似乎花多少功夫也沒可能敵得過鋪租。

修了短髮的妳就在那裡等我,那已經改建成摩天大廈的補習社舊址。

對於我一眼能認出妳時,妳顯得驚訝,甚至是難以置信的地步。

雖然是夢,不過意識是清醒的。比我少一年的妳變老了,是經歷了什麼幸福事情的變老過程。


「妳,嫁人了嗎?」

妳蜻蜓點水地笑,沒有回答,卻望向我的粉紅色鞋「怎樣我的顏色傳染到你身上了?」

我尷尬一笑,比她更不知道怎樣回答對方的問題。

我們轉身步入摩天大廈內,天已入黑了,但似乎沒有誰願意亮起燈。

彼此望著電梯頭上的樓層顯示屏,好讓我們躲避對方的目光、不想直接回答的難堪問題。


結果還是妳先開口。

「那時候,你為什麼跟著我呢?」

為什麼妳問的令我愈來愈難開口了?

「我知道,你回家的路不用經康籣酒店的。」

因為那時候的我想知道自己跟你的距離喔,我說。

「那你為什麼不開口問我呢?」

因為要跟妳開口說話,一直都不是件易事,直到現在。

「不過你最後還是錯開了別的方向,沒有跟下去了?」

因為被妳發現,我不想被妳誤會。我說。

「其實,我猜這不是誤會吧。」妳帶點壞笑地望著我。

是啊,關於「我一直也很喜歡妳」這個事實,從來都不是誤會。

當然我沒有說出口。儘管這是個夢。


電梯門開了,妳步出了原來的空間,回頭面向我。

「雖然一切都回不去了,不過知道那時候你的舉動,我心裡還是滿高興的。」

「再見了。」

再見了,儘管是以這種形式相見。

故事書合上最後一頁,可以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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