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憨
李铁憨

哲学家

蟑螂,孢子,进化

我很怕蟑螂,就是这个比张良还要讨厌的进化王者,一次次的让我花容失色。

所以,我分析了怕的心理过程

1.空间被侵犯后人要清除侵入者是第一反应。

2.这个空间指的是客观空间和人的内心空间。

3.客观空间涉及资源,领土。它不能吃我的食物,在我房间的角落睡觉,更不能爬到我的床上,侵害我的人身安全。

4.内心由于客观空间入侵带来的种种焦虑,是容留他还是忽视它,晚上他是否就睡在我的枕边,持续的侵蚀自己内心的底线。

经历过多次与蟑螂的交锋,我的反应每次都是干脆利落,只要让我看见,我就一定要他死。

因为我的空间不容侵犯。

人类有更高的智力,我详细了解了它们的作息习性,弱点之后,我的空间内几乎没有被入侵。不过之前的对抗经历,还是让我有了某种程度的PTSD,暗光下,走廊地砖的黑色斑点,道路被风吹起的枯叶,总是让我如临大敌,准备战斗。


人就是这样的动物,在这种事情上和单细胞的草履虫别无两样。

当强盗闯入你家的时候,当你的同事每天对你指指点点,品头论足的时候,当你的父母在你成年后还在干涉你的生活的时候,在你的朋友觊觎你的爱慕对象的时候,当你的合伙人总是和你意见不一的时候。

想想你都是如何应对的,是不是一定要他们死才满意?

是的,他们一定得死!

不过这种死不是生理上的,而是社会层面上,精神层面上,心理层面上的死。

不管怎样,他们一定得死!

牌坊专业户,总会跳出来说,我们宽容,有大爱,以德报怨。不过牌坊就是牌坊,他就是礼的一种象征,他既不能抵御洪水,更不能抵御外敌,而礼,在之前的论述中,不就是虚伪的意思吗?

人大脑中有不到1000亿个神经元,他可以高速的用算法去隐藏自己而达到自己的目的,一颦一笑?信誓旦旦?鳄鱼的眼泪?还是那镀满黄金的膝盖?你还别说,有某一瞬间人可以欺骗自己。不过只是那一瞬间罢了。


《孢子》是一款模拟进化的游戏,类似的还有著名的《46亿年物语》,还有白痴版的《球球大作战》,你看看这些游戏哪一款不是抱着必杀或必死的决心在推进,孢子在最弱小的时候不是吃就是被吃,宽容不是通关的钥匙,可爱的球球也无法对敌人念佛经来通关,因为操控他的人都不信佛。人类还是在礼的华丽外衣下,行着杀人,吃人的勾当。上千年来,丝毫未变。社会达尔文主义冷峻的在操控这个社会,你可以把科技也披上华丽的外衣,去反对社会达尔文的存在,但是科技就是真的那么华丽吗?他的原动力到底是什么?是仁义道德还是人间大爱?如果你的智力高于小学的思想道德教材水平,那你自然会有自己的答案。


我对天台特别迷恋,不是想要跳楼,而是想要去飞,想要在高处纵身一跃的时候,鸟瞰人间烟火。但,无论我在京基100的天台还是平安大厦的600米高台,我都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因为人间火花四溅,硝烟漫漫。如果以人的重心为圆点,1米为半径形成一个球状气场,你就会听到气场和气场的噼里啪啦的摩擦声,在社会权力的网状体制下,总会有球被摩擦的越发明亮,而有的球越发暗淡,暗淡的像一颗中子星,更有甚者暗的不透一丝光,像个黑洞。明亮的耀眼如太阳,暗黑处深邃似无底洞,我不敢去鸟瞰这样的人世,因为孩童时,我有过凝望夜空时被苍穹震慑后的同样恐惧。


站在天台的我突然发现,我既不敢朝下看,也不敢抬头望,只能麻木的朝着自以为向前的方向,挪着脚步。我,在天与地的夹缝中,迷茫。


该如何活下去,该如何进化出个体的优势,去引领人类的进化。是否依然需要必杀和必死之心才能在暗黑森林中生存,人类几千年的历史是否还要包裹在礼的华丽外衣下。


我不知道,但当我发现空间再一次被入侵的瞬间,我的脚用力的剁向了那个蟑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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