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嬉隱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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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是這樣我的血脈裡沒有正經

【藍調月 Day 24】The Rolling Stones – The Rolling Stones、Paul Butterfield Blues Band – East-West

今天是白人藍調搖滾先賢日!

The Rolling StonesThe Rolling Stones (1964)

藍調的世界中有許多標準曲目,多數歌曲形式與歌詞都大同小異,樂手喜歡用自己的風格再詮釋,這在藍調世界裡屢見不鮮。但滾石卻反其道而行,他們不隨意改動前人作品,不僅在樂器音色與編曲上模仿原版,連人聲唱法都模仿南方黑人口音與腔調。不過 Mick Jagger 的嗓音更加放蕩、陰柔甚至邪氣,不似黑人溫柔優美,反而雜混了更多傲慢叛逆。這使得他們從正統藍調開始,一路演化到搖滾樂,整個過程竟然如此快速自然而不做作。

這張同名專輯是滾石出道作,完全可以感受到他們對傳統藍調與 R&B 的熱愛。其中翻唱曲 9 首,只有 3 首是自己的創作,其中一首甚至只是稍微把專輯中另一首翻唱歌改編成演奏曲。而且他們還將自行創作曲冠上假名 "Nanker Phelge",目的是讓大家都能分享版稅。

這張引爆六〇年代早期英國年輕人藍調狂熱的唱片,雄踞英國排行榜冠軍 12 星期。後來在美國發行,添了個副標題 "England's Newest Hit Makers"(後來成為正式名稱),曲目中換了一首歌。但不影響受歡迎程度,在那英倫入侵的年代,推波助瀾地復興了藍調在美國原鄉的地位。

滾石對於藍調發展與傳播的貢獻,自然不用我再多費唇舌。Buddy Guy 講過的一句話就說明了一切:

不管是唱片公司還是電視媒體或是別的什麼,我們都備受冷落,直到這群英國孩子們進來。

Paul Butterfield Blues BandEast-West (1966)

我在 Day 4 聊到 Paul Butterfield 那張十分正宗芝加哥藍調的經典處女作,今天這張也是非常精彩的續作,發於隔年 1966 年。

他的樂團除了吹口琴的自己外,兩位吉他手 Mike Bloomfield 和 Elvin Bishop 也都是白人;而節奏組 - 首任鼓手 Sam Lay 和貝斯手 Jerome Arnold - 都是黑人(兩位都曾待過 Howlin' Wolf 的樂團),如此黑白混合的組合不只在芝加哥少見,在任何黑人音樂裡亦然。這讓他在黑白人樂迷中都受到歡迎,也再沒人敢質疑白人小子玩藍調的能力,只是他們竟然很快就走到更遠的地方。

除了開場那口琴爽飆版的藍調標準曲〈Walkin' Blues〉外,專輯中融入了當時正潮的迷幻搖滾元素,譬如〈Mary, Mary〉的編曲就很催眠。還有火力兇猛的〈Two Trains Running〉,西岸酷派風的〈Never Say No〉、放克原型的〈Get Out of My Life, Woman〉,多采多姿。但真正讓這張專輯名滿天下的是兩首超猛的即興演奏曲。

在〈Work Song〉中我們聽到爵士風格的節奏組,搭配 Paul 自己怪異的口琴旋律、迷幻鍵盤與電鋸一般粗野的吉他 solo,搞了將近八分鐘,你應該已經不太記得你一開始是在聽藍調唱片了吧?

另一首超過 13 分鐘的專輯標題曲、也是收尾曲的〈East-West〉,更清楚感受到 Miles Davis 帶起的調式爵士底,把藍調跟印度音階無縫接軌,Mike Bloomfield 在此火力全開,用電吉他模仿西塔琴,既有藥味瀰漫的催眠音色,又有宛如咆勃爵士那種快速而複雜的大塊即興,叫人大呼過癮。Paul 自己則扮演放手讓大家自由發揮的指揮,膠合了所有創意元素。

就像吃到飽自助餐,融合藍調、爵士、搖滾、迷幻、放克、異國音樂,要啥有啥;搖滾樂聽慣的人,由此進入藍調或爵士領域也是很不錯。但我要放的還不是上面那些歌,而是我的大愛曲、Mike Bloomfield 吉他 solo 銷魂死人的〈I Got a Mind to Give Up Living〉,多年來此曲無聽不高潮,饒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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