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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埔文集-160】戰防砲營參加衡陽48天的浴血保衛戰 (黃埔十四期一總隊 步科 黃文志)

 衡陽扼湘桂粵邊境咽喉要衝,形勢險要,戰略地位益形重要。也基於湘桂黔鐵路之交會點,更是蒸水與草河匯流之處,基於此,致使衡陽成為日寇傾全力進犯之目標,更形成我軍誓死防守之爭奪目標。

 日寇集中三十二萬大軍,由勇猛善戰見稱的橫山勇大將指揮,以及留學德國研究戰史十七年的板西一郎中將任參謀長,堪稱日寇精銳盡出,揚言七天之內奪取衡陽。我最高軍事當局,精選第十軍,是長沙三次大捷的(鐵軍)部隊。軍事當局確定方先覺將軍率領第十軍堅守衡陽,並為該區指揮官,並命全國最新武器唯一德式戰防砲營,遠從雲南馳援。該營披星戴月,不分晝夜兼程趕道,經滇黔桂湘四省,始抵衡陽,時已民國卅三年六月十八日,隨即命令加入備戰,筆者適任該戰防砲營第二連的中尉排長。

 備戰工作積極而徹底展開,現行撤離老弱婦孺,青年壯丁則加入後勤行列。湘江船隻限期駛離,越期者一律焚燒,以防敵人利用偷渡,動員所有車輛,糧秣械彈,分別集中儲存,以利作戰。防禦工事以外,內核心三道防線構築,並派第八團,滲入敵後進行擾亂,期以內外呼應以利防守作戰。

 作戰經過民國卅二年六月廿二日至七月十日,敵軍先以六十四,一一六兩師團,鉗形進犯我外圍各據點。左翼七仙堂,黃茶嶺;右翼立雁塔,岩鷹嶺,以及左右急攻衡陽西站,均有激烈的攻防爭奪戰。數度易手形成拉鋸,由於我軍戰志高昂,戰鬥與戰術靈活運用,充分發揮兵力與火力優勢,加以布砲協同,發揚機動防禦戰術優勢,更加以盟軍飛虎隊適時自桂林飛抵衡陽上空炸射,殲滅陣地外圍之頑敵,致使日寇傷亡慘重,阻止增援五十八師團,十三師團及第二獨立砲兵聯隊。我軍亦犧牲慘重,在此毫無整訓增援之狀況下,立即電會在衡山滲透游擊之第八團,亦提前調進衡陽協同作戰,日寇又陰謀密訂共軍,發展「平行活動」,合阻我右軍適時增援,是以衡陽亦形孤立,守軍陷入孤軍慘烈奮戰苦難之中。

 七月廿一日起,日寇江東岸與增援師團及砲兵火力東西夾擊,腹背受敵,我軍嚴重受創,再迎日寇之輪番衝殺,死傷盈野。幸我防區事先囤積糧彈充足,鬥志仍能維持歷久不衰。八月初汪賊偽軍飛機利用夜暗投擲燃燒彈,全城陷入火海,日夜不熄。僅中國銀行,湘黔鐵路公司,衡陽鹽務局,三座水泥大樓幸存。均由我軍據守,日寇乘機侵入市區,敵我雙方展開白刃肉搏之戰鬥,激烈巷戰,逐屋對峙已無屋之境地。煙霧中殺聲震天,殘垣下傷者哀號,野戰醫院燒成焦屍遍野,任憑群鼠噬食,形成人間地獄。

 八月八日凌晨連長親自傳令,推砲入江,並破壞觀測器材及糧彈庫,各自突圍。筆者完成徹底破壞後,即利用黑夜沿湘江西岸邊泅水潛行2000公尺以外,爬行登岸至稻田中,向西南方做晝伏夜出,對向馬鞍山急速接近。於十一日晨抵達戰友六十二軍陣地,當即收容轉送至橫山第十軍後方收容,清點我營倖存者僅十七人,上級立即須發獎金500元,各晉升一級,以資慰獎。回憶五十年前衡陽孤軍奮戰有感「壯烈犧牲,敵人喪膽,倖存難能,晉獎可貴」。

  • 得失檢討

 我軍備戰工作完善,戰至最後糧彈無缺,始終維持高昂之戰志。在共軍干擾,偽軍空投燃燒彈,日軍東西岸夾攻的情況下,官兵生死與共,奮勇殺敵,孤軍苦戰四十八天,壯烈成仁,雖敗猶榮。

 日寇付出近四個師團傷亡的代價,佔焦土一片得不償失,元氣大傷,再不敢輕視我軍戰力。以後更加速日寇無條件之投降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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