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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太貓搶救大作戰 — 北科大教授暗夜暴氣深入區塊鏈救出受駭小貓實錄（真實故事-最新版）

2018 年 12 月 17 日

Photo by Pawel Janiak on Unsplash

楔子 — 深夜的熱錢包通知

事情是這樣開始的 — 2018 年 12 月 15 日晚上 10 點 49 分，正在電腦前工作的我，收到一則手機通知，內容顯示有大約 0.096 ETH（大約美金 8.44 元的以太幣）從尾號 99a80 的以太幣錢包被轉出。

手機錢包的以太幣轉出通知

想想不對，這錢包帳號看來是明明是太太的（同步匯入到我的手機錢包App 幫老婆代管）但我什麼都沒做，怎會無端有錢轉出？啊！突然想起週末前拜託學生將某個 Unity VR 挖礦遊戲程式碼（內有錢包私鑰！）上傳到實驗室 GitHub 帳號，方便後續管理更新 … 再一想，實驗室 GitHub 帳號才剛創好還沒付費，學生上傳程式碼，肯定只能上傳成 Public Repo（公開專案）…印象中區塊鏈高手 — 圖靈鍊公司創辦人 Jeff Hu & 李婷婷 Lee Ting Ting 上回才跟說，有駭客專門寫程式掃描 GitHub 公開專案裡的錢包私鑰，一旦掃到，就會瞬間把錢提走。看來，事有蹊蹺！不妙！

私鑰洩漏，錢被偷了！

馬上私訊學生詹閔翔「你是不是在上傳 Unity VR 挖礦專案到 GitHub? 」學生回說對，正在整理…

「私鑰被偷了！快停止作業！XD」

檢查一下錢包記錄，裡頭的錢確實在內含私鑰字串的程式碼上傳到 GitHub 平台的公開專案後，被瞬間領走！戶頭裡只剩下小小乾乾的 0.001 ETH 左右 — 一共 0.0968 顆以太幣（折合台幣約 250 元）被偷；這不打緊，要緊的是，這是太太的錢包，裡頭不只有錢，還有兩隻超級珍貴的以太加密貓！一隻是 Tabby 一隻是 DocPurr，都屬於限量的「奇異貓咪系列」當中最稀有的，各僅限量 250 隻！外加另外三隻普通貓，一共五隻，竟然就這樣通通落難到了駭客的手中！

兩隻比較貴的限量奇異貓都個別取過名字，一隻叫做「Dora Meow（朵拉喵）」（寶夫人名叫 Dora / 朵拉），另一隻長得像酷愛做研究的怪博士，因此就隨著筆者外號寶博士，名為「寶博士喵」。兩隻一起可以說完全是天造地設不可竄改般的永恆存在；前者在 250 隻限量 Tabby 貓當中編號第 186 號，後者在 DocPurr 貓 250 隻裡頭，編號第 150 號；總之，都相當罕見！要能同時擁有，恐怕天下沒有幾人（至少自以為）。

名貓有主，卻身陷囹圄

就當時狀況看來，駭客已經透過網路爬蟲取得了太太錢包的私鑰，可說是擁有了完全控制權，隨時可能把太太錢包裡頭所有的貓都偷走！

註：以太貓是一種非同質貨幣（ ERC721），每一顆都有獨一無二的編號及不可取代性，只要購買後，就可以存在錢包裡「真正地擁有它」，但只要付手續費，也可以隨時把它轉送給他人。

目前被駭錢包內的 Dora Meow 所屬的 Tabby 奇異貓目前市價不低，最便宜的一隻認養費要 0.75 ETH（以太幣），高出駭客所得 — 0.0968 ETH近 10 倍；而寶博士喵所屬的 DocPurr 奇異貓現今更是要價不斐，最低認養費就要 1.87 ETH！就算是今天（2018/12/16）熊市當前，折合新台幣依舊要超過 5,000 元！

奇異貓咪 Tabby 和 DocPurr 的市場價格（2018/12/16）由低至高

太太的禮物

談錢傷感情，先不講這兩隻貓一隻在今年 3 月入手時花費 0.28 ETH，以當時一枚以太幣是 $864 美金，那隻貓的認養價格折合台幣就要大約 7,000 元；另一隻今年 8 月時花費 0.4 ETH 認養以當時 1 ETH 是 USD$321 來說，認養費要近新台幣 3,800 元！最最重要的是，這兩隻貓都是送太太的禮物！而且送出去後，每每想要回來放入自己的私人貓藍拿來炫耀、晒貓，都被太太嚴詞拒絕（笑），沒想到現在竟然雙雙落入駭客手中，隨時有可能被搶走、變賣！這怎麼可以！？一定要救回來！一喵都不能少🐱🐈😹！

救貓行動開始！

一開始我很天真，想說私鑰被盜，等於我跟駭客兩人都可以控制這個錢包（和裡面的貓），所以理論上只要我能比駭客早用這個錢包登入以太貓官網：CryptoKitties.co 謎戀貓，利用平台內建的「贈送」功能，迅雷不及掩耳地趕緊把貓轉移到安全的錢包裡就沒事了，沒想到…

ALERT! Insufficient Fund! （資金不足）！

沒錯！妳應該也想到了，以太坊區塊鏈上的每筆操作，包括以太貓平台上的認養貓、出售貓、生小貓等等，都需要所謂的「燃料費（Gas Fee）」，也就是需將以太坊區塊鏈網路運算/執行合約所必要的「算力費用」支付給礦工，所以如果錢包裡沒有錢（以太幣），就勢必無法做任何操作！且是連送出交易的機會都沒有 — 轉移貓咪需要的交易確認按鈕「CONFIRM」，根本按不下去！

救貓行動 Part 2！

好，這時我開始進行第二步計畫：試著用另外一個錢包，轉一點錢（以太幣）進這個被駭錢包，然後用最快的速度登入這個被駭錢包所屬的以太貓帳號，點選「贈貓」按鈕，把貓迅速送出去。

果不其然，這個計策還是失敗了！每一次轉進被駭錢包的以太幣，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被轉出，轉到駭客的錢包裡（目前駭客所得超過 12 個以太幣）。從下圖可以看到從最下方的「OUT （被盜/轉出）0.0968 ETH 」事件發生後，我就多次試著轉帳 0.02, 0.01, 0.01, 0.01 其中光 0.01 ETH 我就轉了三次，每次都是想要比速度，希望能搶在駭客程式作動前，用手速把貓轉出。但是都輸了… 而且那些錢又通通再被駭客的吸金大法給吸走！（跪）

發現錢包被盜，嘗試轉入以太幣把貓領出，屢試屢敗…

我開始感到萬念俱恢

看來駭客應該是取得私鑰以後，便透過電腦程式不斷自動偵測該錢包餘額及動作，只要有新的錢進到錢包，立刻就會啟動吸金轉移大法，把錢吸走。

怎麼辦呢？

只好向最近區塊鏈圈傳說中的最神祕的組織，如同光明會、共濟會一般的存在 — 0x1 學院（0x1 Academy）成員求救。

進入 0x1 組織的核心群組

為了向 0x1 區塊鏈高手求援，我進入了 0x1 組織的核心群組「0x1 Core」，在那裡，我對群組說道：

發生了慘劇，我想要救貓。 — 寶博士

其中最強的某兩個成員（他們經常被認為是同一人），在瞭解情況後，回覆說「我們試試看」然後就消失了。

2018/12/15 晚上 11 點 34分（距離事情發生將近一小時），在 0x1 Core 群組發生的對話

幾分鐘過去，J 回覆了。

“打0.000333進去” — J說

我原先還有點懷疑，但想說既然 J 說得肯定，我也沒有不去試試的道理。

成功了！！竟然沒有被轉走！

神祕的 0.000333 ETH 就這樣巧巧地作為先遣部隊，深入了敵營，進入了被駭的錢包而沒有被駭客發現。

錢包裡多了錢，燃料費應該就足夠了，便趕緊去轉貓！轉幾隻呢？先轉一隻，而且得先轉一隻最貴的！

第二個神祕數字出現了：

“永遠不要打超過0.00168” — J說

如同神諭一般，不知為何，J 就是知道能夠怎樣避開敵方駭客的火線… 其實有原因，但總之那時先無法理解思考這麼多啦，最最要緊的，是要救貓！搶回寶李一家的重大資產，而且要救就要先救最貴的 — 寶博喵！

緊張時刻

要知道，現下我們所有動作都在駭客的眼皮底下，不只在區塊鏈上可以查看我們的所有交易記錄（包括剛剛摸進去的 0.000333 ETH）駭客更可以隨時把我們所有錢跟貓瞬間領光轉走，甚至透過智能合約封鎖外部的所有行動！

第一隻貓救援成功！博士貓順利出脫！

救出後興奮向 J & T 通報

我們順利的在駭客眼皮底下救走一隻價值台幣 7,000 元的以太貓！！

Ethereum Transaction — 寶博士喵營救成功．貓咪轉移紀錄 0x2446f36517bf7cf8e485970ad0e9ce70b62260c0bb1b578570a5a8178e2059b9
Ethereum (ETH) detailed transaction info for 0x2446f36517bf7cf8e485970ad0e9ce70b62260c0bb1b578570a5a8178e2059b9etherscan.io

時間就是金錢，接下來的動作要快，下一隻要救的貓也是不便宜。駭客非常可能針對駭入的錢包隨時有在進行「異常行為偵測」，並在發現受害者的行動後，做出防護或反擊。雖然我在聊天室裡和 J 的對談口氣依舊輕鬆，但按下另外一筆 0.000333 ETH 轉出按鈕時，手指卻是顫抖的。

成功了！第二批援救部隊又進去了！

2018/12/15 晚間 11:47 至 2018/12/16 凌晨 0:18 一共將近半小時的區塊貓營救記錄

從上圖的區塊鏈記錄來看（依據時間由下至上），可以很清楚的看到，「0.000333 ETH」救援部隊一共進去了三次，第一次帶回了寶博喵，第二次帶回了朵拉喵以及另外一隻貓，第三次則帶回了第四隻普通喵。

自此，寶博士喵和朵拉喵都被營救回了寶博士名為「D Furball」的貓藍；看起來都鬆了一口氣呢（咦 XD），開心地和其他的奇異貓咪們簇擁在一起～

寶博士名為「D Furball」的貓藍，寶博士喵和 Dora Meow 重相聚！

總之就這樣，從 2018/12/15 晚間 11:47 至 2018/12/16 凌晨 0:18 一共將耗費近半小時的時間，轉了三筆營救用的以太幣，一共 0.000999 ETH，把四隻貓給順利救了回來！

最後兩隻被救回的貓，看起來果然還是有點驚魂未定。🤣

左邊白色那隻應該是我的第一隻貓，也算是有紀念價值

ONE MORE THING…

故事還沒結束（！）

我原先刻意留下了最後一隻貓在受駭錢包裡（如下圖），想說也許 J 會想玩玩別種營救方法；如果 J 他們沒動作，反正這隻長相也不算太討喜（淚，後來後悔惹～嗚嗚）就讓牠留在被駭錢包裡，作個記錄好了…

被留在錢包裡的最後一隻貓（現在顯示的主人已是駭客所擁有集中被盜物資的錢包）

就這樣，一念之間

一隻貓的命運就此改變！

2018/12/16 凌晨 0 點 58 分，原先沉靜的錢包突然動了起來！

我因為還在研究駭客的收款錢包，想要試著找出駭客的來源線索，另外也還沉浸在救貓成功的喜悅裡，所以還沒睡，突然看到手機又 叮.叮.叮 的連續跳出好幾則通知，顯示有幾筆款項轉進了受駭錢包，接著幾則交易被接連產生；我心生好奇但不疑有它，想說被駭錢包裡面也幾乎沒錢了，貓也算是都救走了，猜測大概是 J 他們可能在玩些什麼把戲，我也就沒注意。

沒想到，過了一小時， J 說他的營救記錄寫好在 Medium 上了，要我過去看看，一看發現，竟然不是 J！

J 並沒有在營救完成後去動那個錢包，而是駭客動了！

駭客暴怒💥🤯偷走了最後一隻貓🤬！

根據記錄，被駭錢包在我們營救完四隻貓的半個小時後，這不知名駭客作了一連串任誰都難以想像到的事 — 他連續轉入了兩筆 0.003 ETH 以及 0.002 ETH 一共 0.005 以太幣，然後把最後一隻貓，加上剩餘在錢包裡的最後一點錢，全部捲走了！

最後的這幾筆操作記錄已原原本本、永永遠遠的紀錄在以太坊區塊鏈上頭，永遠不會消失。上圖中的最下方一筆，就是 2018/12/16 凌晨 0 點 58 分 13 秒錢包突然動起來的第一筆。駭客原先只是發現「錢包裡怎麼還有錢？」後，轉了一小筆手續費（0.003 ETH）進來，把最後一滴以太幣榨乾…

接著，駭客顯然發現了我們前面的幾筆轉帳記錄，發現了神妙無比的救貓大作戰，他心想我們可能是難得一見的（以太）貓藏家，還見我們花費如此神力（神祕的 0.000333 部隊）把貓救走，除了懷疑貓可能很有價值外，也可能很氣的一查發現，我們轉走的每一隻貓的市場價格都是他偷走的以太幣數量（0.0968 ETH）的數十倍 XDD！駭客在暴怒之餘，也許心想最後一隻貓就算沒有價值賣不出去，也要把貓給搶走洩憤！

最後一隻小貓被劫走的轉帳記錄… 😭😭😭

駭客畫像

以下整理上述一連串的動作以及時間距離，並試圖描繪駭客的行為樣貌：

2018/12/15 深夜 10 點 49 分，駭客吸了寶夫人的錢包共 0.0968 ETH，轉移至偷盜物資集中錢包
2018/12/15 深夜 11 點 47 分 43 秒，小貓拯救行動開始，第一批 0.000333 ETH 抵達被駭錢包！
2018/12/16 凌晨 0 點 18 分 57 秒，小貓營救行動結束，第四隻小貓離開被駭錢包！轉移至寶博士安全錢包 — D Furball 貓藍。
在大約這段時間，駭客發現被駭錢包裡還有零錢（估計是有寫一個重新掃描程式，會回傳還有錢但吸金大法沒有吸走的帳號是哪些）以及一隻貓！
2018/12/16 凌晨 0 點 33 分，駭客疑似嘗試轉移第五隻（最後一隻即將被盜小貓），但最後因不明原因放棄
2018/12/16 凌晨 0 點 58 分駭客轉進了 0.003 ETH
56 秒後，錢包裡最後剩餘的錢被榨乾轉出— 駭客的吸金程式控制被駭錢包當下轉走了僅存的 0.00153736726 ETH（大約新台幣 3.9 元）
過了 4 分鐘 28 秒，估計此時駭客似乎發現了我們此前的拯救行動，他怒而轉進了 0.002 ETH（大約新台幣 5 元 — 竟然比他前次榨乾轉走的錢要多！）要進行最後的邪惡舉動！
2 分鐘 17 秒後，估計駭客利用這段時間以被駭錢包登入 CryptoKitties 網站，手動操作以太貓的轉移功能，把貓偷走了！（*請先記住這裡有個疑點「為何上一筆 0.002 ETH 過了 2 分 17 秒卻沒有被吸金程式轉走？」）
2018/12/16 凌晨 1 點 17 分整（距離駭客的上一個行動足足又過了 8 分鐘又 46 秒）被駭錢包裡的最後一個動作出現了：0.00098 ETH（相當於新台幣 2.7 元）被轉移至駭客集資錢包，整個攻擊偷盜行動正式結束。

駭客手動登入的證據：

駭客使用被駭錢包在謎戀貓網站上操作留下的痕跡（最上方最後兩筆，00:33 這筆是失敗的*，所以 01:06 又再轉一次）

如果是用呼叫合約的方式轉移貓咪，在以太貓的介面上就不會留下歷史紀錄，而謎戀貓網站上，若用被駭錢包登入確實可以看到最後兩筆資料（轉移被盜小貓）均有留下記錄，那麼就駭客就一定是手動轉移而非使用智能合約程式盜走小貓；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確定 — 駭客確實曾經手動登入謎戀貓網站。

*請注意上圖倒數第二個 00:33 分的轉移記錄，這筆記錄至今是個謎，估計是駭客可能更早的時間（凌晨 0 點 33 分 — 這筆沒有顯示在被駭錢包記錄上）就曾試圖偷走貓，但發現錢包裡的錢不夠，得手動停掉吸金程式碼，因而放棄轉移，並且有了凌晨 0 點 58 分後續一連串的動作。

好！在進入結語之前，先讓我們替這隻傳奇被盜小貓默哀兩行。

結語

好！總結這次精采萬分（其實是狠蝦想哭）的事件，我們學到了：

千萬不要在公開的網路平台上露出錢包私鑰 — 就算需要帳號密碼登入的也一樣！許多平台只要單一組帳號密碼登入，就能看到許多公開文件，諸如 Pastebin, Gist, 或這次的 GitHub
平時多燒香，多認識朋友，這次靠 0x1 Friend 總算在夠短的時間之內把貓轉走，雖然犧牲了最後一隻貓（我的錯 QQ）但至少總損失控制在 0.1 以太幣（現價約新台幣 250 元）以內，不致於讓整個週末毀於一旦。
大家都知道私鑰被盜會損失錢財，但這次經驗告訴我們，整個「被盜」是有過程而且有一定機率和駭客搶物資、搶錢財的！主要原因就出在以太坊的操作、轉帳、轉貓需要手續費的特性，使得被盜錢包的所有權雖然被盜走了，但裡頭的幣和物資將不會「立刻」被轉走！雖就此次案例而言，尚未知是程式造成還是人為因素，但總之會有一定的時間差！這就是黃金搶救時間！

補充：後續觀察發現，在 11 月中該名駭客便曾利用類似手法慘絕人寰的劫走了尾號「Cb4B1」的帳號至少 1,200 枚 TrueUSD 穩定幣（價值至少台幣 3 萬 6 千元）。該被盜錢包擁有者似乎進行了類似本文一開始進行的拯救行動，轉了兩次 0.01 ETH 試圖把 TUSD 轉出，但均告失敗，最後落入被駭客手動榨乾的悲慘結局。

此外，由於以太貓咪的特性是，無論歷史如何演變，貓咪如何移轉；單隻貓咪的移轉歷史紀錄永遠獨立於其他貓咪（這點和一般區塊鏈代幣資產不同）；因此，雖然我們失去了這隻小貓，但我們原則上可以永永遠遠的追查牠去了何方，究竟轉移給了誰，認養費被掛了多少，通通可以在區塊鏈上看得到，直到千秋萬世 — 以太坊區塊鏈崩毀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