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牛
陳牛

香港記者,關注藝術、文化、電影。 https://linktr.ee/cowcfj

關於作家西西,他們吵了一架

香港文學圈子小(包括作者、讀者數量),像我城特產的納米樓,文學論戰卻多,也彷彿居住空間太小,也易起摩擦一樣。如果當這是百家爭鳴,倒是比老喜歡一群人組織座談互相吹捧的大陸文學圈要好。

但香港的文學論戰,常糾結於一些我認為不太重要的問題之中,而且像命運輪迴一樣,永遠走不出去討論更重要的問題,所以說穿了,論戰的「多」卻其實是「少」,格局永遠太小(當然,這些論戰中也常有人提出就是香港文學界的人愛圍爐取暖、不愛接受外界意見而導致香港文學故步自封)。有時論戰中還有太多花生友圍觀助戰,摻雜一些個人恩怨情仇,就更有一種酸臭味。

所有藝術都有其技術性,但我認為,技術性的東西永遠不是最重要的。我也慶幸當年寫文學論文,雖然幾乎不作技巧分析,導師仍給了不低的分數。我書讀得不好,但導師畢竟沒令我討厭文學,反倒中學時有些中文老師批改作文,頗讓我無可奈何。

西西那句「我對她們點了我的頭」,按其文意,如要作改動,應改為「我只好對她們點了頭」,才有原文想表達的那種不情願。但後一句誰都會寫,只要中文達到正常水平,至於前一句,不敢說只有西西寫得出,但至少可以成為她一種「簽名式」的寫法。你看到這句子,很容易就印入腦海,不管你喜不喜歡——最近這場論戰或許也證明了這一點。

我最看不得的,是一些圍觀的人,對文學界有些成見,覺得文學界就是喜歡把文法錯誤當成文學風格。我覺得這是香港中文教育的失敗,培養出一群反感甚或痛恨文學並以此為榮的人。這是無論普通話教學還是廣東話教學都改變不了的失敗。

簡單介紹一下背景:香港作家西西最近獲得第六屆美國紐曼華語文學獎,美國大學教授王偉雄在其個人Facebook發表對西西作品的看法,指讀《我城》時,看到「我對他們點了我的頭」這樣的句子而不喜歡,隨即引發一場論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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