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之眼
文明之眼

《推背圖》第47象:約五百年後 讖曰:偃武修文,紫微星明,匹夫有責,一言為君 頌曰:無王無帝定乾坤,來自田間第一人;好把舊書多讀到,義言一出見英明

太平盛世

何謂「太平盛世」?締造太平盛世有什麼條件?為什麼兩千多年來『皇上聖明』不絕於耳,但太平盛世卻像荒漠中的綠洲這般稀罕?

什麼是「太平盛世」?比過去偉大的美國如何?比幸福指數最高的國家如何?比世上最宜居的城市如何?這就好比拿超級鋼與合金鋼、鐵隕石、黃鐵礦相提並論,根本不是一個概念的東西,超級鋼與合金鋼主要靠人造,鐵隕石與黃鐵礦主要靠環境。

《德經》小邦寡民
使十百人之器毌用;使民重死而遠送。有車周無所乘之,有甲兵無所陳之。使民復結繩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樂其俗,安其居。鄰邦相望,雞狗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

【小邦寡民】就是在描述夏、商時代的芬蘭、不丹,這樣的『幸福國家』主要是靠環境條件塑造:其一國家小、其二人口少、其三無外患、其四民和睦、其五生態好;一旦國家大了就不均、人口多了就紊亂、外患出現就委屈、民族複雜就衝突、生態破壞就完了。

站在帝王立場的有為治理

快樂的高度往往與痛苦的廣度相當,這是因為快樂往往建築在痛苦之上,少數當權得勢者快活,而多數平民百姓受苦,無論古今中外皆是如此;然而,中華民族確曾創造多次奇蹟,也就是締造人人都幸福的【太平盛世】。

站在百姓立場的無為治理

今日的世界物資豐沛,人們很容易得到快樂,卻鮮少能夠感到幸福,幸福與快樂是兩回事,幸福通常是心境的安詳愉悅,而快樂往往是外物的刺激快感,幸福的物資未必會高過快樂,但幸福的價值對人生而言卻遠在快樂之上,因為刺激的快樂虛妄,而安詳的幸福實在,能讓絕大多數人都感到幸福,就可以稱作「太平盛世」。

《擊壤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鑿井而飲,耕田而食。帝力於我何有哉!

相傳《擊壤歌》是堯帝時一老翁所作,這與「爹親娘親不如毛主席親」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百姓到底過得好不好?並不是像資本、共產主義那般,用物資來論斷世界這麼膚淺,而是讓百姓活得自由自在,使人人都能過上幸福安詳的日子。

《史記》務農先籍,布德偃兵。除帑削謗,政簡刑清。綈衣率俗,露臺罷營。法寬張武,獄恤緹縈。霸陵如故,千年頌聲。

以上是司馬遷對漢文帝的政蹟簡述,發展經濟愛惜民力維持和平,這是恢復國力的基本方法,值得一提的是「布德」,布德與施惠大不相同,德是無形的善政,而惠是有形的為善,因此,『德』可以象徵無為,而『惠』則象徵有為。

去除不合理的苛政,政治自然就能清明,最好新利能除舊弊,否則興利不如去弊,懂得做減法更重要;儒家說「脩其身,而天下平」,當有私慾知易行難,因為外君子內小人,當有公心知易行易,因為上行而下效之,漢文帝的簡樸,不只影響民行,更能影響民心,而簡約樸素的社會風氣,就是太平盛世的基礎地基。

上行下效是很重要的政治方法,儒家「脩其身,而天下平」、「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都秉持這個理念,然而,儒教只是知其然地單向思考,以為恢復周禮就能再使天下歸仁,就好比只教五十分的書,卻要全班平均超過七十分一樣荒謬。

禮是表面行為,而仁是內在心意,當然是仁的層次較高而困難,豈有恢復必然崩壞的周禮,卻能使今時的天下歸仁?更何況正是周禮才導致『天下不仁』。

百姓為何要仿效上行?主要是自我完善與趨利避害;自我完善是想讓自己更完美,例如從虛禮應付進步到實仁真誠;趨利避害是想讓自己更安全,例如儒教科舉與嚴刑峻法;這剛好從周禮分野:周之前行道德仁義,百姓多是為完美而仿效;周之後行禮法暴亂,百姓更是為安全而仿效。

《道經》聖人恆無心,以百姓之心為心。

漢儒竄改後:

《老子》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

漢儒為諱漢文帝劉恆之名,而將《道經》的恆字全改為常,而且在細微處都做了調整,通常是將道的雙向思維改成由上而下單向思考;「恆無心」是指永無私心,「無常心」則擬帝王氣度,「以百姓之心為心」如法寬張武、獄恤緹縈,「以百姓心為心」則是誇譽天子愛民。

漢儒迂腐的編修,把直道改成彎路,把基礎改成虛設,使「道」只能遠觀,而不能實際踐履,這就是劉徹想要的內容;然後,將黃老之學變成老子作品,再將老子與莊子相提並論,最後,再尊孔、孟為聖人,於是黃老思想就被皇權私心徹底埋沒了。

在劉徹之後,中國經過長期腐化、戰亂、分裂,最終腐化輕微的胡化中原,併滅了腐化嚴重的糜爛南朝,於是盛世再次頻頻出現,並在貞觀時期達到巔峰;原因主要包括血緣融合使腐化程度大減,還有李唐以李耳為祖所以格外重視道家思想。

《舊唐書》拔人物則不私於黨,負志業則咸盡其才... 聽斷不惑,從善如流,千載可稱,一人而已!

舊唐書論唐太宗,側重用人與納諫;在用人方面,沒有陣營、種族、背景、資歷.... 等等偏見,只要是人才就能獲得重用,且舉優罷劣人事極其精簡;在納諫方面,只要是利國利民的舉措,即便忤逆心意也會接受。

《德經》聖人之不病,以其病病,是以不病。

漢儒竄改後:

《老子》聖人不病,以其病病。夫唯病病,是以不病。

「聖人之不病」意味著聖人也會病,只不過他重視問題。漢儒硬要改為「聖人不病」意味聖人必然不病,問題總是迎刃而解;其實,這就是歷代君主普遍昏庸的原因,儒教教出的腐儒太諂媚,其缺德亦如其腐,只在乎升官發財,不在乎誤國害民。

《新唐書》除隋之亂,比跡湯、武;致治之美,庶幾成、康。自古功德兼隆,由漢以來未之有也。至其牽於多愛,復立浮圖,好大喜功,勤兵於遠,此中材庸主之所常為。

光看新、舊唐書的評語,就會覺得腐儒重文輕武,其實不僅文武之別夷夏之防,而是只看重自我而輕視其他,儒教已獨尊而把持政治,還想廢佛道而控制心靈,李世民晚年之所以昏庸,還不是受儒教腐化所致,才弄得身心俱疲政如死水。

唐朝本來可恢復中華氣魄,可惜腐儒當道滿佈朝野,即便李世民再怎麼英明神武,也沒有讓他放開手腳的機會,就連他打獵射箭都會被諫止,因為腐儒根本不懂什麼身心健康,只知用自己迂腐的一套平天下,但也必須怪皇帝們鞏固皇權的私心,否則怎會讓儒教腐化中國長達兩千多年,入彀中的又何止英才而已啊。

《道經》聖人恆善,救人而無棄人,物無棄財,是謂曳明。

湯、武革命是弔民伐罪,既平桀、紂就公平對待,人才不分敵我都能重用,人民不分族群都得太平;至於大禹治水,更是天大的善舉,不但救人而無棄人,就連物產也不絲毫浪費,總是有辦法化廢為寶,正是因為他得人利物,所以才能將文化擴及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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