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

最近在看《挪威的森林》，每次看村上春樹先生的作品，就會不自覺將自己的生活幻想很多有的沒的，平常做夢的內容都瞬間忘記，但最近這個夢讓我認真思考是不是有甚麼暗示。

夢𥚃的我養了一隻寵物，樣子很模糊，是什麼動物也不清楚。只記得他身體非常冰冷，意識上告訴我他快要死了。我用盡方法，找了很多毛巾把他身體裹住，緊緊抱住我的手臂𥚃幫他保暖，像小嬰兒一樣。這一刻停留了很久很久，我還沒來得及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就從夢中醒來了。

醒來想起了我的寶貝。6年前在公園遇到她，她是一隻受盡萬千寵愛的街貓，不怕生而且話很多，很受附近的鄰居歡迎。有個呀姨定時餵她，養得她胖胖的。嚴格來說，她算是放養吧。有個阿伯說，她可能有10歲了。

我們替她改名字叫「口水」，符合她話很多的特點，又比較中性的名字。因為她雖然很親人，有時還是比較高傲呢。

我們每次去公園都只是陪陪她玩，知道阿姨有負責餵她，我們也不敢亂餵。雖然不是米飯班主，但慢慢的她開始認得我們，也知道自己叫「口水」，到後來我們還沒叫她，她從遠處看到我們就來迎接我們了，果然街貓是比較聰明吧。

就這樣過了3年，我們一直都很想把口水帶回家。畢竟流浪貓要面對很多問題，壽命也比較短，總覺得給她一個安樂窩會比較安心。在我苦苦哀求之下，終於說服家人讓我把她帶回家。

沒想到，把口水帶回家後她反覆生病，後來輾轉換到男友家養。男友家人常在家，能照顧口水，不知道她是不是比較喜歡有人氣的地方，感覺在男友家過得很快活，病也有慢慢的好轉。她跳在床上擠在我們中間一起睡的時候，大家都太擠睡得不好，但那是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光。睡到半夜她就受不了要回到自己的抓板睡，直到第二天默默等我們起床，看到有人就會大聲打招呼，跳上沙發呼嚕呼嚕的跟我們撒嬌。眼神好像在跟我說：「媽媽我愛你。」

口水，媽媽也很愛你啊。

後來我去了日本留學，我跟男友也分手了，分手沒多久口水也突然離世了。我懦弱，害怕面對這一切，最後也沒去口水的葬禮。我寧願她在我腦海是活潑的樣子，也不要將她痛苦的一面成為最後的印象。

同時我很自責，老覺得我害了她。當初如果沒有帶她回家，可能她自由自在過的更好，畢竟在外面都已經10年，有甚麼風浪沒經歷過。而且每天遇到不同的人，說不定更開心更長壽。硬要把她帶回家，最後也沒有好好的道別。

事隔一年半，成為了這輩子的遺憾。如果可以從來，希望可以像夢一樣，給她最後的溫暖。

奇妙的是，今天我在商場門外遇到一隻一動不動的麻雀。

當下的我很無助，怕他被人家踩到，怕他被其他鳥吃掉，怕他就這樣被掃走。意識過來，就自覺有責任送他最後一程，趕快去廁所多拿幾張紙巾。其實可以直接無視，但就是想要安葬他。

當我從廁所出來，看到前方一個男人沒注意到，無心的踩了他。男人也很驚訝，怎麼在這個地方有死鳥，繼續走。我上前看，原來是一隻失明的鳥，身體也慢慢滲著血⋯⋯很對不起，來不及保護你免受這多餘的傷害。

我輕輕的用紙巾包住他，生怕不小心用力會讓他再承受更多痛苦。紙巾沾的血越來越多，趕快把他帶到有泥土的地方。找了一個比較多鳥停留的樹蔭下輕放他，用泥土確實的把他的身體好好埋葬。

感謝你的出現，讓我夢想成真，填了一點點遺憾，辛苦你了，有緣的話來生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