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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欧特雷(Paul Otlet):在电脑出现之前设想互联网的人

保罗·欧特雷(Paul Otlet)

有几种方式可以讲述“互联网的故事”。军事基础设施变成学术工具,环境变得宽松。《全球概览》(Whole Earth Catalog),让车库里的人“获得工具”。尽管这两种说法看似对立,但它们都是正确的叙述,你如何衡量它们通常与你的政治观点关系更大。

但接下来介绍的是保罗·欧特雷(Paul Otlet)的故事。他出生于很久以前,生活在比利时帝国时代。欧特雷(Otlet)是一位有远见的企业家,他所解决的问题与我们今天所面临的问题是一样的:民族主义、战争和信息超载。欧特雷(Otlet)为之努力的解决方案在今天也引起了共鸣,也许最令人惊讶的就是你阅读这篇文章的方式。

早在第一块微芯片问世的几十年前,欧特雷(Otlet)就呼吁在每个人的办公桌上都安装屏幕,并创建一个“全球网络”(reseau mondial)。或者,是的,一张网(web)。

“宇宙中的一切,以及人类的一切,在产生时都会被记录在远处,”(Everything in the universe, and everything of man, would be registered at a distance as it was produced)欧特雷(Otlet)在1934年写道,他想象了一种蒸汽朋克/吉利姆的巴西(1985年反乌托邦电影Brazil)原型互联网,由索引卡和缩微胶片组成。“这样,一个动态的世界就会建立起来,成为记忆的真实写照。从远处看,每个人都能阅读文本,文本被放大并限制在所需的主题上,投射在单独的屏幕上。这样,坐在扶手椅上的每一个人都能从整体或某些部分来思考创造。”

先见之明,不是吗?

欧特雷(Otlet)出生于1868年,他一生都在从事如此宏大而雄心勃勃的项目——一个世界性的知识网络,一个国际主义的世界城市——没有一个是真正完全实现的。

亚历克斯·赖特(Alex Wright)最近出版的欧特雷(Otlet)传记《编目世界》(Cataloging the World将欧特雷描绘成这样一个人:他的想法在他的有生之年没有实现,但在他死后越来越近现实。赖特在书中称欧特雷(Otlet)为信息科学之父,而他的精神继承者很可能包括已故的亚伦·斯沃茨(Aaron Swartz)以及本地的图书管理员。欧特雷(Otlet)认为,把信息装订在书里,提供的信息很少。虽然他可能从来没有说过信息“想要自由”(wanted to be free),但欧特雷(Otlet)终其一生致力于减少阻碍信息共享的摩擦。

他成年的时候,世界刚刚被电报线包裹起来,这是我们信息时代的黎明。随着新闻能够以静电传播的速度传播,报纸大量出现,国际组织也大量出现。19世纪的大规模生产包括文学的大规模生产,西欧和美国的识字率也在上升。为了给越来越多的出版作品排序,为了提高效率,信息必须标准化。因此,卡片目录是福特和泰勒主义应用于信息:一种标准化的信息分类方法,使信息更容易获取。

欧特雷(Otlet)和比利时人亨利·拉封丹(Henri La Fontaine)在梅尔维尔·杜威(Melvil Dewey)及其十进制的基础上,创立了国际十进位分类法(Universal Decimal Classification,UDC),该分类法目前在130多个国家和15万个图书馆中使用,尽管杜威规定该分类法不能译成英语。UDC不仅可以组织书籍,还可以应用于任何其他文本,包括电影和录音,还允许文本之间的相互链接——模拟超链接(analog hyperlink)

欧特雷(Otlet)和拉封丹也属于试图将世界上所有信息编入目录的人,或者至少,创建一个世界上所有已出版知识的目录。

他们的计划是在索引卡上组织事实(organize facts),允许人们写问题,工人可以收费回答问题,赖特在2008年《纽约时报》的一篇文章(The Web Time Forgot)中称之为“模拟搜索引擎”(analog search engine)。 这个庞大的纸质数据库成立于1910年,收录了超过1200万条词条,每年收到1500多份咨询,后来比利时政府削减了资金,欧特雷(Otlet)的宏伟愿景开始逐渐消失。

欧特雷(Otlet)是一位国际主义者,他的梦想和祖国被两次世界大战摧毁——他一生的许多作品在纳粹占领布鲁塞尔时被毁——欧特雷(Otlet)去世时,他的大书目被送进了储藏室。但近年来,他的声誉一直在上升,因为这个世界已经变得像欧特雷(Otlet)想象的那样。

1998年,他的档案在比利时的一家博物馆重新向公众开放。2002年,一部关于欧特雷(Otlet)的纪录片问世,现在赖特的书也问世了。

赖特很好地将欧特雷的工作和一直延续至今的思维方式与赫伯特·乔治·威尔斯(H.G. Wells)的演讲联系了起来,后者也设想了一个“世界大脑”(world brain),还有范尼瓦尔·布什(Vannevar Bush),他的文章《诚如所思》(As We May Think据说启发了计算机科学家,他们塑造了我们所知道的互联网。

欧特雷(Otlet)的互联网历史是通过“信息科学”来讲述的,但即使从这个角度来看,欧特雷(Otlet)也不能真正地与互联网是如何形成的联系起来,所以让他融入互联网的历史是很尴尬的。

赖特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告诉我,“虽然没有证据表明互联网上的英美发明家对欧特雷(Otlet)的工作有任何直接的了解,但有大量间接证据表明,在20世纪30年代和40年代,他的想法‘悬而未决’,当时像万尼瓦尔·布什和道格·恩格尔巴特(Doug Engelbart)这样的人第一次开始考虑自动信息检索系统的想法。”

这是一种看待互联网的新方式,从它最好的一面来看——一个可以从任何地方访问的人类知识的标准化纲要。从这个角度来看,喷子(trolls),网文消失了,这看起来像是一个胜利。

赖特说:“对我来说,欧特雷(Otlet)之所以重要,并不是因为他对互联网的发明有直接影响(或缺乏影响),而是因为他的工作加深了我们对历史力量的理解互联网不仅仅是最近的一项技术创新;这也是一系列复杂事件的高潮,包括图书馆的历史、十九世纪末的第二次工业革命和欧洲‘美丽年代’的进步社会理想主义(当然,还有许多其他的东西)。

从《编目世界》(Cataloging the World)的角度来看,互联网所具有的那种令人愉悦且听起来颇为宏伟的潜力,似乎比一款开发出来的应用宣称通过让我们更高效地点披萨来“改变世界”更有价值。

编译自:VICE上2014年的一篇文章The Man Who Envisioned the Internet Before Computers, Without Compu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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