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ck
Beck

靜默地寫。

我單槍匹馬,不必沙漠。




離開了家,是自己的眼淚溫暖手心,每一滴都瞬間冷卻,每一滴都瞬間蒸發,每一滴都瞬間告終。都是在對著自己宣告,沒什麼好留戀,沒什麼好留念,沒什麼好回頭,回憶,都像是擦上灰濛濛的天空。


那一片天空,用盡力氣寫在一張紙上,然後小心輕輕的揉成一團人們沒見過的團,最後輕率的放入瓶子滾去河裡,隨便它去哪都好。


我和我的馬,找最遠的夢。


誓言,早已經不必被火焰才能高漲,它自己一旦成了誓言便會高歌讚頌,抵達,知己知彼。


我和我的馬,奔最遠的海市。


躍上馬,奔越所有看過的沙漠和國度,月亮也被我拋棄後頭趕不上我,而誰想念我,而誰呼喚我,而誰而誰都不再那麼重要,荒漠廣大的,只剩下我與馬前行,踏遍所有沙塵,溫差所有心靈,誰令我感動,都是過去式,重要的都在背後隨流沙存入地底,沒人想知道的快樂。


一雜草,便要我臣服。


一顆日,便要我埋頭。


一絲雨,便要我神佛。


天天剩下的只有前進,就算迷路或者後退,都是前進。

沒有人可以保證,我們的天真,是不是殘忍相對而來的。


沒有邊境的黃沙,如渴望的世界,浩瀚無窮。

也想同蠍子共同殺死所有稱為的,我自己。


我和我的馬,睡最貴的蜃樓。


離開了家,心自由或者不自由都要在廣大無人之地才能明白,腳下到哪都是家。到哪都有留戀,到哪都有留念。

我已經回頭了,所有過往和回憶,我都回頭一個一個檢視一個一個挑剔,一個一個刪去,刪去我自己,讓自己還給自己。


臣服自己。


埋頭世界。


神佛虛無。



你還追趕什麼呢,你還不追趕什麼呢。

中庸總是最難,我們沙漏,我們倒轉,不斷不斷來回。

夢裡的世界,早陪我睡過千萬遍,醒來的肉身。


我單槍匹馬,不必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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