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字這件事情｜國小記事

寫字這件事情，更早以前的自己是在寫一些東西，東西聽起來更生活更具象也更貼近生命，至少在那個幼小的年紀中的我是如此的，寫東西幾乎都是單純用來消耗時間。

那是一個沒有什麼過多娛樂的日子。那個時候算童年嗎？我還不確定童年的年紀應該是什麼時候，可以肯定的是，寫東西和畫畫是小時候常做的事情，比較有趣的地方是，反而是畫畫是小時候很熱愛的事情，寫文字反倒只是如我剛剛所說的消耗時間，更有一部分是被推著而拿起筆的。

記得那時有好一陣子自己都埋頭在一堆稿紙上寫著許多作文，還會參考許多範本，就連過年送的日曆背面也是自己很常在寫的地方，一方面是為了練習偶爾還會寫著寫著變成在畫畫。

或許一方面也是在家的時候，爸爸都會說想到了就都寫下去，那不是正式的就不用太過於拘謹了，所以幾乎很隨心所欲地寫得很開心，想想現在反而很少拿起筆來寫下字了，實在太依賴電腦手機打字的便利。

印象從國小，自己課堂上就常常出神，唯一能定下神來的事情就是在課本上亂畫，連塗鴉都還稱不上，直到國中還改不太掉這樣的習慣（有些老師判定是陋習），如果那一本課本畫的少了，大概就是老師非常嚴厲導致不敢任意造次，沒辦法，成績幾乎都是吊車尾了，能不能低空及格飛過還是要乖一點。

記得有一次拿著數學老師當素材畫起素描，畫到過於沉醉，直到老師發現了，大家都抄完了黑板上的重點筆記了，就我這人怎麼還低著頭許久，一走來我身旁喊了我的名字，問我在做什麼，也無法遮掩了，很膽小的說著在畫畫，畫什麼我看看老師這樣說，我愣著許久慢慢遞過去課本，老師定神看了數秒，非常認真地看完後，眼睛大大的看著問我這是畫我嗎？一句話都不敢說的我點頭只發出了嗯嗯的答應聲，畫得很好啊但上課還是要認真，老師這樣說著便將課本還回給我了。後來反而就比較認真在上數學課了，雖然成績仍舊不太理想。

而除了畫畫外（反而現在鮮少提起筆來畫畫），寫字的契機就從聯絡簿和作文慢慢寫到了現在，猶記得國小有兩年的班導師，是屬於大街小巷一聽到名字就會肅立的嚴師，她對於每一個人成績都有要求，也對於看待各項科目都一律很嚴格，甚至許多的科目她直接當起了該科目的老師，或是盯課者，那個時候的我其實一點都不喜歡她，甚至恨透了這樣的學生生活，她不是一般想像的那種只針對成績不好的老師，有點算是因材施教，但加上貫徹嚴厲的一種，你可以考的爛寫的爛，但你不能退步，不能擺爛偷懶，她都會看到。

打從生活從進校門出校門，你都要做好本分，她不允許偏差行為，若你有她也會豪不吝嗇的直接跟你說清楚，甚至會有動手的時刻，或許是體罰跟動手的關係，讓我那時對於她是恐懼更多。

而連聯絡簿這麼小的地方，她也相當認真看待，自己的寫字就從這裡開始蔓延發展的，她常常都比我們還早到學校，剛開始的時候還不是這麼習慣，久了反而一進教室沒看到老師坐在那還覺得奇怪呢。早自習她便會將前一天已經批好的聯絡簿發下來，若沒有拿到聯絡簿的人大概就有個底了（那時候我自己都覺得這裡像是坐牢），日記記事欄位空白基本是不允許的，然後大家有的就會偷吃步的草草寫一些字。

像是

今天好開心

好快樂要放假了

我吃了蛋餅跟豆漿

這種短短的日記心得。

諸如此類的就被老師唱名，說怎麼可以寫出這樣的東西，你不覺得好笑嗎，自己唸出來給大家聽！

而筆跡也會被好好的檢視，若偷懶隨便亂寫，沒有一筆一畫好好寫字，就會被揪出來，然後會拿出你過往的練習本或是之前的聯絡簿筆跡對照給你看，為何之前能這樣好好寫，而這次無法呢？

她不會拿別人的跟你去比較，她要的是你跟自己比較，沒有很快進步沒關係，但不能偷懶不能混水摸魚不可以退步，幾乎是這位老師的原則必要。

震撼教育大概是國小的時候就從這位老師徹底體驗，從這麼小的聯絡簿她就很看重，放大細節到其他的地方就也是戰戰兢兢了。不確定有沒有好或是不好，可以肯定的是，面對往後的世界和社會，唯一知道的是要真誠，還有禮貌跟尊重。

也是此位老師讓我學會了，與人對話的時候禮貌是必須，看著對方眼睛說話之餘，自己的眼神也要專注看著對方不可以隨便飄移，很有趣的是，會發現當我們不敢直視老師的時候，也就等於知道自己有哪裡錯卻不肯面對的當下，能抬起頭來看著老師認錯或者說出道歉的話，也算奠定了往後自己無論在人的面前，或是多好的朋友面前，我看著對方都無法說謊的，也裝不來，而對方有無說謊，幾乎顯而易見。

那時候由於聯絡簿天天寫的關係，也練就了我們每一個同學寫起作文每個都相當的飛快，就算是吊車尾的我們幾個同學，在考試時也能幾乎比別班更快的速度交券，那時的國文老師也就是我們導師，寫作文跟背誦朗讀都算是基本了。

比較痛苦的是每一堂國文課之前，我們都會按照座位知道下一次要提前預習要上的章節，一個人會排到一個註釋，回家用自己的字典查出那一個註釋，並且背起，隔天上講台背誦，並且自己照樣造句，若你的字典剛好註釋比較少的話，還要趕緊到學校跟其他同學借閱當天趕緊背起，不然若等到台下的同學舉手發言，若超過太多的話就會被罵不用心以及多了回家罰寫的功課了，還記得別班同學跟我說，那就大家說好不要舉手就好了啊，真的太天真，老師可是一個字一個字在聽，邊看她自己那一本最厚重的辭海字典，所以不舉手就等著大家回家罰寫。也是從這裡學到很多事情要自己主動發掘，也練就了一些修辭和寫字的語意烙印在心裡。畢竟太常罰寫了，常常敗在默寫這一關，最慘烈的一次是罰寫一百遍某一章節的課文，因為罰抄的筆跡後面寫太潦草，老師大怒請我全部重寫一百遍。

有幾晚是哭著的抄寫的，不過都過去了。

也有幾位跟我一樣的同學，有的是當場被老師撕掉了整本習作本，直接請她今天回家全部重寫明天交出來，一字不漏。

有時候都會想到，他們現在應該都撫平了那時候被驚嚇的小小心靈了吧。

還有絕不能偷吃步，那時候有同學用複寫紙直接被抓包，說真的，小心機在這位老師權威之下，真的是萬萬不可。

當然也有時候被老師誤會了，卻礙於年紀幼小又膽怯的心靈無法直接說明清楚，無論是自己被呼了巴掌或是同學被呼巴掌，那斗大的眼淚，還好都蒸發在那個國小時期了。

後來，從附近同學的弟弟口中聽見那位老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教書的作風改了許多，已不再這麼嚴厲，已經不動用體罰了。

大致上，這位老師帶給我的好處還是許多，仍舊感謝也感念她，但當時若可以不動用體罰的手段的話，我想我們這一些學生會有更好的回憶可以翻閱的。

另外她也是我們的體育老師。這一段也是很驚人，幾乎累死我們這一票學生了。

留在以後想寫的時候再來寫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