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の部屋,世界、歷史、人的万華鏡。
私の部屋,世界、歷史、人的万華鏡。

有歷史的世界是幸福的,否則風花雪月僅是虛無飄渺。流逝的時光,點滴拾遺,於悄然偶遇的空間現場,是悲歡離合,也是千古風流。在社畜禁錮裡掙扎如我,寫作是窗口也是救贖,手中的經緯,指引我向烏托邦邁進。

惆悵,灰燼前的煙花絢爛。

柴可夫斯基的一生,彷若就像是俄國的一切,伏特加的濃烈、奧爾米亞康(Oymyakon)的寒峻、「聖巴西爾大教堂」(Saint Basil's Cathedral)無以取代的美,還有獨自望著黑海夕照時的默然…

『Truly there would be reason to go mad were it not for music.』(無樂,使人癲狂)

5月7日知名壽星:「北疆的惆悵」柴可夫斯基(Пётр Ильич Чайковский / Peter Ilyich Tchaikovsky,1840-1893)

跟布拉姆斯(1833)巧合在同一天出生,柴可夫斯基被譽為是西元十九世紀古典音樂「浪漫主義」發展時期裡,「民族樂派」(Musical nationalism)的不朽旗手,不只擁有芭蕾音樂之王封號,更堪稱是北國俄羅斯土地上,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音樂家,然而…

他的一生,彷若就像是俄國的一切,伏特加的濃烈、奧爾米亞康(Oymyakon)的寒峻、「聖巴西爾大教堂」(Saint Basil's Cathedral)無以取代的美,還有獨自望著黑海夕照時的默然

柴氏誕生於俄羅斯帝國西部沃特金斯克(Votkinsk,今俄羅斯烏德穆爾特自治共和國境內)的貴族家庭,父親Ilya是一名帶公職身分的專業採礦工程師。柴可夫斯基是在5歲那年,於母親的啟蒙下接觸鋼琴,但在父親對於藝術家生活不抱任何期許的偏見下,即便柴氏展現過人天賦,10歲那年,沒有第二句話的選擇餘地,父親決定將其送往聖彼得堡的法律專科寄宿學校(Imperial School of Jurisprudence)就讀……

順利了完成學業,取得文憑離開學校之後,柴可夫斯基亦沒有辜負父親的期望,考取了俄國司法部的高階文官,並加入了司法部的男聲合唱團。然而,或許是命運使然,也可能造物主早就安排,面對繁瑣的律條,內心始終無法忘懷音符的柴氏,23歲時終於(果斷?)辭去了人人稱羨的公職,毅然報考甫創設不久的「聖彼得堡音樂學院」(Saint Petersburg Conservatory),勇敢踏向音樂人之途。透過自身努力以及和聲學教授的引薦下,很快的,幾年之後的柴可夫斯基就如願以專業音樂人之姿,任教於歐陸樂壇響叮噹的莫斯科音樂學院!

文到此處,多數人必定欽佩他的果決與勇敢,更認為柴可夫斯基無庸置疑,幾乎就是「人生勝利組」的代表吧?

很抱歉,西元1866年,柴氏執教頭一年所譜出的《第一號交響曲:冬之夢》(Winter Daydreams),觀眾反應冷淡,樂評也不樂於讚揚;

再者,被異常瘋狂的音樂學院女學生米露可娃(Antonina Miliukova)倒追,女方還以死要脅,身為師長的柴可夫斯基即使覺得莫名其妙,但為了安撫,只好被迫娶她進門。可是沒想到,西元1877年,這場災難性的婚姻,連蜜月都還沒結束,柴可夫斯基就再也無法承受,落得投河自盡未遂,精神崩潰外加罹患肺炎,從莫斯科隻身逃到了聖彼得堡,還在精神科醫師與弟弟Anatoly的照料中,整整昏迷了兩天兩夜才恢復意識!最後,他寧願從悲劇裡謝幕,選擇定期寄送生活費給米露可娃,至死都不想再見到她

更讓柴可夫斯基感到難堪的是,年輕時候的他,「罹患」了表演工作者最致命的死穴,也就是舞台恐懼症!不敢長時間面對觀眾與樂團,要一直到西元1885年,當柴氏已經步入中年,45歲左右,才好不容易克服畏懼指揮的毛病,將自己的樂曲帶往美國巡演……柴可夫斯基到底是不是擁有凱歌般的人生?答案就留給大家了。

『After getting up, I felt very gloomy, and the weather was gloomy, rainy. The head was heavy and empty of drunkenness together .』/ 1月10日,日記摘錄

日常生活上的點滴,真的不盡理想,陰霾鬱悶與現實無奈交雜,喜樂的陽光遲遲無法從烏雲中嶄露,柴可夫斯基,他人難以體會的辛酸,仍持續將滿滿熱情與活力,經由腦海中的迴響,全數投注在五線譜上…

柴氏著名的傑作,包括完成於西元1874到1875年間的《第一號鋼琴協奏曲》(Piano Concerto No. 1 in B-flat minor, Op. 23),和最具盛名的三大芭蕾舞劇-《天鵝湖》(Swan Lake)、《睡美人》(The Sleeping Beauty)、《胡桃鉗》(The Nutcracker),以及標題音樂顛峰巨作《1812序曲》(The Year 1812,Festival Overture in E flat major)《『羅密歐與茱麗葉幻想序曲》(Romeo and Juliet, Overture-Fantasy)等,透過柴可夫斯基的筆,極致優美的旋律,觸動人心的想像空間,融入濃厚的異國風情,可說是北疆寒冰大地上,最濃烈、炙熱的一抹艷紅,但終曲方歇,彷彿一絲絲午夜夢迴時的茫然與迷惘,像夢幻,似泡影,稍縱即逝,猶如追尋著一幕看不見、聽不著,卻實際存在過的風景。

但,悲劇的轉折,似乎有點早訪……

就在柴氏的長年金援者,筆友梅克夫人(Nadezhda von Meck)終止書信與金錢往來,同時距離西元1891年美國演出凱旋歸國後才不到短短兩年的時間,西元1893年的秋末,譜下曲風沉重,帶著哀傷末世色彩的《第六號交響曲:悲愴》(Symphony No. 6 in B minor, Op. 74,Pathétique),並舉行世界首演後才短短九天,

柴可夫斯基,令人錯愕地就此猝逝在聖彼得堡,孤獨離開了人世,無法置信的休止符,居然在53歲時劃下!

當年有關當局普遍認定,柴可夫斯基應是飲用了受到汙染的自來水而染上霍亂,此一論述也成為最多人所公認相信的說法。然而,近年來隨著後代諸多音樂史學者的調查與考證,柴氏其實極有可能是死於服毒自殺!

至於逼迫柴可夫斯基走上絕路的主要原因,或許就出於他多年以來不斷被旁人質疑的性向問題,也就是當時社會氛圍所不容於的男同志身分!還有人提出了他早已經被法學院校友會的反同志運動給排擠,更甚者還指出,柴氏已遭反同志法庭秘密審判,無法再生存於俄羅斯!

雖然也有不少反駁言論出現,主張當時的俄國社會是以絕對包容的姿態接受柴氏同志身分,柴氏尋死的關鍵乃是失去梅克夫人這位摯友,讓他感到被拋棄所致…但不論如何,第六號交響曲第四樂章「憂傷的慢板」(Adagio lamentoso)的末尾,由大提琴和低音號演奏出如葬禮般的低沉旋律,從緩慢淡出至幽然無聲,不禁讓人感嘆道,也許,這正是柴可夫斯基留給自己的安魂曲……

無樂,使人癲狂,此刻,斟滿了伏特加,我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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