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の部屋,世界、歷史、人的万華鏡。
私の部屋,世界、歷史、人的万華鏡。

有歷史的世界是幸福的,否則風花雪月僅是虛無飄渺。流逝的時光,點滴拾遺,於悄然偶遇的空間現場,是悲歡離合,也是千古風流。在社畜禁錮裡掙扎如我,寫作是窗口也是救贖,手中的經緯,指引我向烏托邦邁進。

【365天的知名壽星】狼、無臉人,終極大魔王。

劍拔弩張的冷戰時期,西方所有的情報工作者,無人不亟欲成為諜報網絡裡的「帕西法爾」(Parsifal),在茫茫人海之中,尋找著至高無上的「聖杯」…榮耀冠冕之下,僅是一張薄薄的相片,但,那卻是「無臉人」(the man without a face)的真實身影!
劍拔弩張的冷戰時期,西方所有的情報工作者,無人不亟欲成為諜報網絡裡的「帕西法爾」(Parsifal),在茫茫人海之中,尋找著至高無上的「聖杯」…

榮耀冠冕之下,僅是一張薄薄的相片,
但,那卻是「無臉人」(the man without a face)的真實身影!

沃爾夫將軍(Markus Johannes "Mischa" Wolf,1923-2006),1月19日壽星,冷戰時期最著名的「無臉人」。

猜猜看?他是哪一位?

近代諜報界的神話人物,造物主所賜名的「狼」(Wolf),官方代號「米夏」(Mischa;俄語原意是蜂蜜)的沃爾夫,被譽為是西元二十世紀中葉最出色的情報工作者與間諜組織領導人;他出生於德意志亨廷根(Hechingen),父親是擁有德國共黨黨員身分的醫生兼作家,本身亦具有猶太裔血統,當年全家受納粹的迫害而輾轉進入蘇聯後,沃爾夫於13歲時取得蘇共身分證,並開始接受一系列的敵後秘密行動訓練…

二戰結束,面對緊接而來的「紐倫堡大審」(Nuremberg trials;審判納粹戰犯),沃爾夫以記者之姿前往實地採訪,稍晚並獲選加入蘇聯駐東德大使館,在自己的「母國」土地上,替「祖國」莫斯科紅場工作。

不到「而立之年」,西元1952年的沃爾夫,幹練的身手著實讓他蛻變成東德「史塔西」(Stasi)機關,也就是國家安全部(Ministry for State Security)的創始菁英幹員,更奉命組織了「東德國家安全部國外安全情報(偵查總局)局」(Hauptverwaltung Aufklärung);在他的領導之下,偵查總局專注負責「史塔西」架構裡「重中之重」的核心任務:

管理在東德境外(尤其是北約、美國)從事情資蒐集的間諜網,以及下達隱秘且高度危險的情報活動,同時展開對民主西德逆情報的滲透計畫。

狼的辦公室。

只有60餘個字的工作內容,辦公桌前卻是最可怖、最險惡的辦公環境,而人如其名,「狼」,冷酷的智慧,沉穩的指揮,其長達三分之一個世紀(西元1955年到西元1986年)的偵查總局局長任內,沃爾夫徹底瓦解了英、美各國在東歐地區所佈下的層層情報網絡,並順利策動了多次大規模的雙面諜作戰計畫,其中又以紀堯姆(Günter Guillaume,1927 - 1995)一案最廣為人知…

在沃爾夫的精心籌畫下,本業做過攝影師跟報社編輯,後以經營咖啡店作為掩護,於西元1956年來到法蘭克福的紀氏,居然僅花費不到15年的時間,就得以從社民黨基層躍居為黨內核心幹部,尤以選舉時優秀的操盤能力,更受西德社民黨總理勃蘭特(Willy Brandt)之邀入閣,成為保管機密公事包與安排各項行程的私人助理。據說連勃蘭特檯面下的花邊韻事、或是不可曝光的國務行程等,都是由紀堯姆一手包辦的…

當然,放眼西德所有的重要對內政策與外交國際事務,一條一條的會議紀錄跟批註,紀堯姆也都選在午夜時分,四方寂靜之際,以打字機詳實記下與彙整,忠實地回報給沃爾夫本人過目!

「G你家有了兩個男人!」

一個不知所云的「賀電」?若非蘇聯投誠西德的軍官出面指控,加上西德破解莫斯科發送的電碼系統,比對出紀堯姆家裡的兩個男人(他跟剛出生不久的兒子),讓他的臥底身分曝光,直到西元1974年4月,紀堯姆至始至終,一直是最接近「王」(西德是「總理制」)的「男人」(親信助理)!更是勃蘭特最信賴的親密工作夥伴跟機密資料保管者!

讓西德顏面掃地的間諜案東窗事發後,勃蘭特於隔月黯然簽字離職,而人在遠端操控一切的沃爾夫,「狼」的笑聲此刻彷若在波昂(Bonn,西德首都)上空徘徊著,更一舉將當時西德為首的歐洲各大情報組織玩弄於股掌之間!

同一時間,因為沃爾夫長期隱身幕後,在機關裡調動各方人馬,西方民主陣營一度完全沒有他的任何影像資料可供情報當局或特務辨識,所以被好事者冠上了「無臉人」(the man without a face),帶些諷刺,卻隱約讓人讚嘆不已的封號!猶如決勝千里的黑白棋盤,除了沃爾夫依舊好整以暇,其餘對手早已…棄子認輸。

到了西元1978年,好不容易在某次隨團訪問瑞典斯德哥爾摩的公開場合中,SÄPO,也就是瑞典國家安全局,捕捉到了疑似沃爾夫的身影與正面照,並透過東德叛逃特務的詳加指認,終於,終於,Checkmate!總算讓「狼」蹤不再隱匿於一片大霧的黑森林之中。

說真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分享、介紹這些在歷史上各個領域分別留名的壽星群像,沃爾夫,我想各位好友想必對他感到相對陌生,或者認為他看起來一點也沒有像大螢幕或小說裡如龐德(James Bond)、包恩(Jason Bourne)那樣的風流倜儻與身手非凡,反而顯得有點樸實、敦厚…

呃,就像是樓下的管理員大叔,或是到街角超商買煙的拖鞋阿伯一樣,不起眼又沒個人特色(長得太帥應該會很快被指認出來吧?)。但您知道嗎?在過去冷戰時期所出版的諜報小說亦或是特務電影裡,所謂「赤色鐵幕」,共產世界裡的終極反派魔王(Big Boss)以及惡魔黨首領(No.1),基本上都是以沃爾夫本人為創作的原型範本喔!

西元二十世紀八零年代末期,民主化浪潮推倒了鐵幕高牆,東德宣告解體,東西兩德重新統一為單一國家;作為情報單位首長,官拜上將的沃爾夫,在尋求奧地利跟俄羅斯兩國的政治庇護失敗下,因昔日的敵對特殊身分遭警方逮捕,經過一連串的法院訴訟與卷宗查證後,沃爾夫獲得了緩刑宣告…

據說當時包括了美國中情局CIA、英國MI6,甚至是以色列莫薩德(Mossad)等頂尖一流情報組織在內,紛紛都以重金聘請的方式,希望沃爾夫可以重出江湖,擔任西方國家的最高反情報顧問,繼續貢獻他畢生的絕活,部分國家更提供整形或移民的特別招攬方式呢!但選擇正是從諜報圈退休,不再過問公務的他,在一一婉謝後,改提筆寫下自己精彩公職生涯的回憶錄,包括《Man without a face: the memoirs of a spymaster》、《Memoirs of a Spymaster》等。


尾聲(一):

『當我看到他(沃爾夫)的手因為聽到人們的噓聲而不停顫抖時,我對Jens Reich(德國科學家,民權運動者)說:我們現在可以走了,現在一切都結束了。革命必然是不可逆轉的。』

場景,是西元1989年的11月4日,沃爾夫站在東柏林市的亞歷山大廣場前,以國安局長官的身分向近百萬名的東德示威群眾發表演說,他呼籲上街遊行的人民應適可而止,更期盼大家能接受共產黨有心改革的新領導方針,但面對追求民主、自由的怒吼,東德藝術家,也是異議分子伯莉(Bärbel Bohley),當下記錄了沃爾夫,不,應該是東德共產黨的終日…

五天之後,柏林圍牆開放。


尾聲(二):

沃爾夫說過,在西元二十世紀六零年代初期,英國作家勒卡雷(John le Carré)的《冷戰諜魂》(The Spy Who Came in from the Cold),是他唯一讀過的一本諜報小說,雖然是虛構的劇情,但他對勒卡雷能精確描繪出東德安全部門的實際運作機制感到十分驚訝。他甚至懷疑過,曾經擔任特務工作的勒卡雷,以及英國情報單位,是否早就掌握了有關東德內部的所有情資。

讀者諸君,看小說有助認識世界的黑暗面…咦?


圖文來源、一併致謝:

https://en.wikipedia.org/wiki/Markus_Wolf

https://en.wikipedia.org/wiki/Main_Directorate_for_Reconnaissance

https://de.wikipedia.org/wiki/Datei:HVA-Berlin.jpg

https://www.swr.de/swr2/wissen/archivradio/spionagechef-markus-wolf-fordert-erneuerung-der-ddr-1989-100.html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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