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の部屋,世界、歷史、人的万華鏡。
私の部屋,世界、歷史、人的万華鏡。

有歷史的世界是幸福的,否則風花雪月僅是虛無飄渺。流逝的時光,點滴拾遺,於悄然偶遇的空間現場,是悲歡離合,也是千古風流。在社畜禁錮裡掙扎如我,寫作是窗口也是救贖,手中的經緯,指引我向烏托邦邁進。

隨筆,台式炒米粉。

一個「炒(tshá)」字,將所有食材的精華予以合而為一,不能太急,也不能太慢,電光石火間,爆香、拌炒,拌勻、關火,口中咬來不糾結、咀嚼時不乾不爛、鬆、潤、香的完美...
『人生啊!不過是一個行走的影子,一個在舞台上比手劃腳的笨拙可憐者,登場片刻,便在無聲無息中悄然退下;它是一個愚人所講的故事,充滿著喧嘩和騷動,但卻找不到一點意義。』

莎士比亞的《馬克白》(Macbeth),據信是完成於昔日英國瘟(鼠)疫隔離時期的經典悲劇名作,瘟疫之於人類,就如同舞台上下的演員與觀眾,那一雙雙直視靈魂深處的眼睛,始終不形於色,冷酷地望著無情的人間。在那虛無中的癲狂下,如螻蟻般的我們可能看到了神佛一般,人們的喜怒哀樂,祂們也許是無動於衷的,「萬法唯心造、諸相由心生」。莎翁或許早已啟示你答案,人生二字,一個過程,既是如夢幻泡影,又是如露亦如電,因為終歸原點,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

遙想當年身為瘟疫肆虐時的倖存者,他筆下的既視感(Déjà vu)好像直接穿越到了今日的已知世界,也更像個老頑童般,順手拾起湖畔的小石子,輕輕地擲向遠方,但漣漪,卻在我們身邊擴散。

『Who is it that can tell me who I am?』(《李爾王》的台詞)
『答案,可能是「台式炒米粉」。』

據《新竹市志》所記,「五胡亂華,華人南遷閩浙時,仍以稻米榨條而食,即當今之米粉也」,以及「米粉之製法由福建惠安傳入台灣」(主要是郭泉等四兄弟),米粉在台灣已經流傳了三個世紀之久,尤以新竹地區在稻穀收成季節後的10月到12月間盛行東北季風,且降雨量少、非常適合曬曝米粉,同時是出產米粉品質最好的季節,因而逐漸發展成在地特色性的產業,今日「bí-hún」更成為了新竹的代名詞之一,當然,台積電應該也算。

幾個世代之前,米粉當時仍被視為是「高級食材(料理)」,只有在喜慶宴客、特殊節日時,主人才會以「米粉炒」(bí-hún-tshá)招待客人,是bí-hún-tshá,這裡的tshá是完成品,是傑作,至於tshá-bí-hún則是進行式,是施工中;內容物有香菇、黑木耳、金勾蝦、豬肉絲、高麗菜、紅蘿蔔…

『戶長大人,還少了甚麼?』
『綠豆芽呀!』

是,還有能提供豐富膳食纖維、維生素C及鉀離子的綠豆芽,七樣食材,上山下海,來自於台灣各地,混合拌炒著米粉,上桌擺盤,看起來簡單樸實,但嘗起來的滋味卻是…

嘴裡品味的,或許就是「人生」吧?

各種悲歡離合、陰晴圓缺,可能都在這盤米粉裡了。一個「炒(tshá)」字,將所有食材的精華予以合而為一,不能太急,也不能太慢,電光石火間,爆香、拌炒,拌勻、關火,口中咬來不糾結、咀嚼時不乾不爛、鬆、潤、香的完美,其實也方為是人生的最高境界,恰如其分的身段、適可而止的意念、虛懷若谷的謙卑,還有心存感恩的喜樂,生命才得以充實、完滿。

Jesters do oft prove prophets,莎士比亞說「小丑經常證明自己是先知」,看著電視台那口沫橫飛、滔滔不絕的名嘴諸公們,「台式炒米粉」,此刻值得您關上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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