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大衣｜第一人稱視角說自由

後面做了大幅度修改，只得重發

對照〈紅色大衣｜第一人稱視角談命定論〉

我大概是個很容易被看懂的人，身上配色通常以黑色為主，從來沒有粉色的公主夢。

人們對穿黑衣服的女孩有一種刻板印象，但我最討厭他們拿著色彩心理學的理論來對應我，但又不得不承認那些「解讀」放在我身上都是準確的。其中有說：看人很準、個性鮮明、看中自我價值、內心敏感，穿黑色是為了穩定自己——這也是我習慣穿黑色的原因。

色彩心理學還有提到，黑色代表的是掌控和力量。青少年的心理會特別渴望穿著全黑的衣物，這個行為象徵了人生一個階段的結束及開始，同時也因為不想面對變成大人這件事，黑色透露了是他們暫時逃避世界的渴望 。

我從七、八歲時就開始穿黑色衣服，早於青少年時期；直到現在還穿著黑色衣服，也遠遠超過了成年初的不知所措。是一種很自然地選擇，從不受時尚趨勢的影響。

一開始穿黑色衣服，當然沒有想這麼多，僅是直覺挑選自己最舒服的顏色，也剛好與我的膚色搭配——當然，他們便會說這是淺意識——小學三年級起就是如此。母親常帶我到ELLE童裝專櫃購物，或者父親從歐洲買回的agnes b童裝，黑色洋裝、百褶裙、褲子、外套⋯⋯自由選擇成為一個愛穿黑色的女孩，那成為我的標誌，個性逐漸形成（這兩項順序也可能是顛倒的）。

有時我也在想是父母先為我選擇了一定範圍的衣著習慣，在小學前他們喜歡幫我買的是色彩繽紛的班尼頓，也許不是我的自由意志。

還有，將衣架上掛滿整排黑色的衣服有一種特別時尚的感覺。

還喜歡看起來有點距離感。

穿黑衣是有用的，有印象以來，從沒人把我當成小孩子，大家對我都很客氣，儘管個子嬌小或者剛出社會時的青澀也沒人會忽略我，這就是黑色展現出的形象吧？

又有研究說，黑色是給人深刻印象的顏色， 有一份調查就顯示黑色給人的第一印象其實大多是好的，像是自信、聰明和性感，很少部分才是負面的形象，像是自傲。另一份調查的結果也對黑色給予正面的評價，有超過一半的女性和 64%的男性同意黑色給人一種獨立而自主的感覺，也因為它給人一種嚴肅感，反而會讓人產生信任感。

在〈紅色大衣〉中寫到，任何時候我參加重要活動或與重要人物相見一定要穿黑色衣服，面試也是如此而沒有失敗過，但我在寫這篇文章前並不知道原來有佐證的研究，原先以為是個人魅力！

因此，與遠房表親初次見面缺少了黑色，內心很難平靜下來。直到現在，還能記得自己在巴黎到史特拉斯堡火車上的焦慮，最後一刻還想掉頭離開。

據說，猶太人穿著黑色的衣服是為了彰顯每個人獨一無二，「只有外觀越接近，越能看出一個的特質」這是他們的解釋。色彩學上也有相同的說法，穿黑色的人是想讓人注意到他們的內在。

我是一個矛盾的個體，因為名字和外型，從小特別被師長「關注」，又非常厭惡被人注意，總想低調一點，於是習慣穿著黑色，反而成為強烈的個人形象而更加被人注意，後來只好適應成為這樣的角色。

和約瑟夫見面的前一晚參加了一場派對，我穿著黑色大衣，裡頭是黑色襯絲質衫和牛仔褲，是現場唯一的外國人，大家跑來跟我說話，但這未必是「著黑色的女孩較顯眼」的原因，畢竟在巴黎每個人都是黑色。

應該是我外國人的身分，出於好奇想認識我。我說隔天要去Strasbourg，這更成為一個聊天的話題，紛紛提出意見告訴我猶太人是如何的。

「但你應該也知道⋯⋯」說了那些刻板印象後總加了這句。

走出派對現場時我嘆了一口氣，知道那煙味隔日不會退散的。

我說，不應該穿著紅色大衣與不該邂逅的人相遇。紅色是被迫選擇的，黑色才是我的自由意志，但我到底是相信命定論還是自由意志？

總是怪罪因為我穿著那件紅色的大衣，讓我的自信減弱。然後一連串命運神奇的安排就發生了，因為沒到義大利而改去了南法，就在那裡遇到了法國前任，假設命定論是存在的，我現在還沒搞懂這件事情對我人生中的意義為何。

那天失去自己原來的形象，我喜歡猜測「或許黑色大衣所表達出來的氛圍不會是他要接近的，那時相遇是紅色大衣的錯」，那天要穿紅色或者有煙味的黑色大衣，在內心糾結了十分鐘，因此印象深刻。

之後所有的見面我都是穿著黑色。穿著千鳥格的洋裝和小羊皮衣外套，相視而坐的地鐵車廂內，他伸出手將要碰到我膝蓋，還是收回了。

那就是黑色衣服的距離感。

〈那些懷疑的人〉

寫這篇文章時，剛好播放著這首歌，而我覺得很適合現在聽著，翻譯了前幾句。

我喜歡懷疑的人

聽太多的人

他們的心在擺動

我喜歡會說話的人

並且自相矛盾

並且不譴責自己

我喜歡動搖的人

所以有時他們看起來

能夠判斷

我愛走路的人

一半在他們的鞋子裡

一半在它旁邊

我喜歡他們的小歌

即使他們看起來很愚蠢

我愛那些恐慌的人

不合邏輯的人

好吧，不是“他們應該”

那些帶著鎖鏈的人

為了不打擾我們

敲響小鈴鐺

那些不會感到羞恥的人

在最後

只有心鬆散者

因為沒有說：「把我們從最壞的情況中拯救出來並保持最好的」

文章同步於 Travel with 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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