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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詩歌禱告｜今晚我們聽《月光》

2021 年 9 月 21 日（编辑过）

這也是一篇隨筆。你的靈魂是一幅精選的風景

我的父母都是浪漫的人，小時候媽媽特別在意節日的儀式感。聖誕節時要我們準備聖誕襪迎接禮物、跨年時要參加新年倒數，甚至要求爸爸開夜車從台北到太麻里看曙光。還有一次，大概是獅子座流星雨，爸爸半夜帶我和姊姊到山上看星星，隔天我們就請假沒上學了，在上一代正經的眼中，我父母大概有點像是嬉皮。

我們也習慣了某些節日，他們把我們丟在家中，自己出門度假幾天。~~（其實是違法行為）~~

畢業後開始到媒體上班，節日總是最忙碌的時候，幾乎沒有好好過節；後來又開了甜點店在百貨公司設櫃，特別日子反而營業時間要拉長，只能體會別人過節的浪漫氛圍。不過，我們今年決定中秋節要連休五天，先到基隆和家族成員吃中秋晚餐，再往南走在嘉義和台南度假幾天。

這可能是我近十年來，第一次在中秋節的晚上空閑，趕上真正的中秋節大餐。我想，在晚餐過後在飯店房間好好的喝杯白酒，聽著德布西的《月光》。

《Clair de lune》保爾‧魏爾倫（Paul Verlaine）

Votre àme est un paysage choisi,

你的靈魂是一幅精選的風景

Que vont charmant masques, et bergamasques

那迷人的假面及貝加馬克斯

Jouant du luth et dansant, et quasi

彈著魯克琴，跳著舞

Tristes sous leurs, déquisements fantasques.

幾乎是憂傷的在他們奇異的化妝下

Tout en chantant sur le, mode mineur

雖然他們用小調唱歌

I’ amour vainqueur et la vie, opportune,

愛的勝利和生之偷歡

Ils n’ ont pas l’ air de croire, à leur bonheur

他們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幸福

Et leur chanson se mêle au, clair de lune.

他們的歌聲與月光相混

Au calme clair de lune, triste et beau

寂靜的月光，哀愁而美麗

Qui fait rêver les oiseaux, dans les arbres

使鳥兒在林中入夢

Et sangloter d’extase les, jets d’eau

使噴泉因狂喜而啜泣

Les grands jets d’eau sveltes, parmi les marbres.

那大理石像間細長的噴泉

你的靈魂是一幅精選的風景

我兒時的回憶大致上就分為很極端的「幸福的家庭時光」和「悲慘的家庭暴力」。我的父親會跟我談論藝術、文化和在國外工作的見聞，但同時又會在我無法防範的情況下暴怒⋯⋯而我的母親一直像是個局外人，和整個暴力行為無關，似乎也看不到，但是在所有的節日、考試後、週末、放假日都會帶著我們去臺北最新的餐廳吃飯、看電影、買衣服。

我從小就很能夠調適在各種情況下的心情，不會太興奮也不會太難過或生氣。

但我始終相信父母是善良的，他們有美好的靈魂。對藝術有興趣而且會感動的人，頂多有可能是神經病但不會是壞人吧？

德布西的《月光》是一首悲傷的曲子，而我總覺得能感受到平靜，馬歇爾也很喜歡在家彈奏這曲子。

先有這首詩才有德布西的創作。

詩人魏爾倫早年學習法律，畢業後成為公務員，後來棄法從文。23歲時，認識了後來的妻子瑪蒂爾特，他瘋狂迷戀著她，寫下「這兒還有我的心，它只為妳跳動」等深情詩句。魏爾倫曾說：「藝術是絕對的自我。」他的詩風頹廢憂鬱，極富韻律感，摯友韓波（Arthur Rimbaud）同為象徵派詩歌主將，兩人關係緊密。1873年7月，他因酒醉誤用手槍擊傷韓波，被判入獄服刑兩年，期間妻子離他而去，韓波也不再與他連絡，此後魏爾倫的創作更顯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