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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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意識形態/爾思出版共同創辦人 寫作的地方:https://travelwithbook.com/ 來信指教:chin@travelwithbook.com

創作的美好

(编辑过)
堅持創作就會遇到自己的靈魂伴侶?發佈這篇文章是想和大家介紹一位設計師。

這篇文章會提到我個人的工作經驗,《在巴黎的那場誤會》的創作概念和最近的創作計畫。

兩年半前的文章有說過我個人文字工作背景,當時已累積了八年:

  • 擔任過品牌的公關,需要寫新聞稿做行銷活動。
  • 在紙媒、網路媒體工作過
  • 還做過「影子寫手」(ghost writer)寫了一些心靈勵志書。
  • 通常投稿都會中,投稿了社會評論、旅遊、書評及影評的文章。
  • 不時會接一些寫稿或文案工作

2019年初,離開最後一間媒體的工作,準備開啟自己的事業。會離職並非不熱愛「文字工作」,只是我早想過自己做正規的工作到三十就好,又剛好搬到一個交通不變的山上別墅,懶得每天從山上下山工作,想著自己可以兼顧創業與創作,確實是一個很夢幻的事情!創業的真實面當然不如我想像,不過這篇文章不討論這部分。

我算是個很幸運的人,從小的夢想就是做記者等相關的工作。從法律系畢業後我先在外遊蕩了一兩年,做了公關工作遇到很多媒體人——在談話過程中他們知道我大學讀了法律,後來又讀了公關學——被報社主管挖掘,之後就開始進入媒體工作。

我的工作經歷比較特別,一般人是先在媒體工作,累積了相關的人脈才會轉到品牌做行銷企劃或者公關,但我畢業時投入公關工作是為了更高的薪水支撐我的旅遊癮,那時已半放棄兒時在媒體工作的夢想也覺得公關工作很有趣,之後有機會在媒體工作,對我而言也是意料之外的事。

初期在報社每個人的薪水是相同的,不論你畢業於國內外哪所大學、是否有碩士學位,比起我剛畢業時的薪水大概少了三成,但一離開報社薪水又是往上跳很多。(主要也是看你怎麼談薪水,不過這篇文章也不是要談薪水問題)

在報社兩年累積的工作項目很多,想想自己也過足了「媒體人」的癮,快28歲生日感覺自己有點年紀,不想再領這份固定低薪,又幸運的跳到另一間媒體做主編⋯⋯後來跟著在媒體工作遇到的人一起合作開了寫作平台,想一個賺錢的生意模式通過A輪募資,也把觸角放在中國,進行一陣子又有了B輪,以為事業正起步時在中國開了公司又遇到政治的因素,公司解散(以下省略)。在30歲時進入最後一間媒體工作,他們想藉由我過去經驗做數位化的內容。

以上就是我正職做文字工作的經驗,但其中也偶爾接外稿和特約採訪。之前說過在媒體工作時必須顧及各家媒體的「意識形態」因此無法總以自己的主觀報導或寫作,我一方面也會在個人的網站寫文章,後期也轉移到寫作平台,也許能夠恣意創作的Chin才是真正的我!


關於《在巴黎的那場誤會》的創作

我曾經是個媒體人也算是個文字工作者,但在文學創作是個很素的素人。

在寫作平台上表示喜歡我文章的人大多從《在巴黎的那場誤會》注意到我,確實讓我受寵若驚。一直覺得身為創作者不需要將創作概念寫出來,我尊重讀者自己有的感受,對其中的愛情產生共鳴或是認同外地人的身份歸屬,對我而言都是美好的。甚至將這個故事當成一個淒美的愛情,也覺得是很浪漫的誤會。

這個系列本來就是在說一個相對抽象的「想法」,大部分的文章都是自我的疑問,可能與我的個人經驗和成長背景有關,就像是日記般自私的存在,而只要有一個人喜歡她,對我而言就是多出的感動。

《在巴黎的那場誤會》是我二十五歲就開始斷斷續續寫的「故事性散文」,最初是我大學加上在法國時期寫的日記。寫了一段時間之後,我發現我想要說的事情其實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關於一個人的存在價值和歸屬感——有點大又過於哲學式的命題,我很難以自己真實的經歷去寫清楚,最後就漸漸變成一個個虛構故事的散文。

但我其實有設定每個角色的persona,故事也是有一個發展的過程,只是文章裡著墨較多的是思考的部分。

我寫到這段時剛好播放這首歌

稱為「故事性散文」是因為保持了原先寫日記的手法,一個真實敘述者的角度,有部分也以第三人稱敘事。最先開始出現的人當然也是我認識的人,畢竟一開始只是個人日記,但我為了寫下一些較為虛無的部分就用了虛構的情節,到最後也不是我的日記了,於是我就以《在巴黎的那場誤會》之名繼續創作。

當時在巴黎生活,因此以巴黎為創作場景。

我從小讀了很多法國文學,看了很多法國電影,當我走出戴高樂機場,搭上車進入高速公路時就愛上了這座城市,是我人生中首次一見鐘情的經驗,每一個畫面都Déjà vu。但我對巴黎並沒有過度的遐想,在第一週就看到她的醜陋(其實文學中早看過現實的部分),也把每一點都寫在日記裡。關於世人對巴黎的誤解也有很多,順勢用了西蒙波娃《在莫斯科的那場誤會》的書名。

我也在巴黎談了一場戀愛,算是我真正意義上的初戀。他畢業於巴黎第五大學(現在又稱巴黎大學)的醫學院,190公分高的法國白種人跟摩洛哥移民的混血。神奇的是他和我第一個在台灣交的男朋友有很多部分的雷同,當時我還一度懷疑我是否在找尋另一個人的影子?兩人都是畢業於該國最好的醫學院,相同的身高;法國人的父親是阿拉伯人但他不是穆斯林,台灣人有一半的維吾爾族血統,是穆斯林。

我是一個守安息日的基督徒,和穆斯林談戀愛本來就有點離奇,大概注定是會失敗的。我曾經說CCR對我這種生活經驗的人而言不是跨國的,而是跨宗教的。

法國人雖然不是穆斯林卻也受其文化的影響,他的穿著打扮是很典型的巴黎人,容貌上更偏向阿拉伯人一些,但巴黎本來就是個文化鎔爐,所以也很難說其他人是否會感受到他是移民者的後代。反倒是我在家鄉台北市就經常被當成異族人,祖先有西亞人的血統,小時候因為膚色、髮色和灰色眼眸經常被人問我是從哪裡來的?或直接和我說起英文。雖然從小經常被當作外族人但我對於國家的認同就是中華民國的,也不曾產生什麼困擾。

巴黎和台北


我一直對於「民族」、「國家」相關的議題有很大的興趣,不久前參加社區活動寫了〈成為我的十本書〉。那十本書幾乎都是與自身存在相關的,感覺有些沈重但我大概從國中開始的閱讀就是那類型的,我很清楚這和我的個人成長背景有關係。

我在巴黎的第一週似乎就表面的融入了那裡,但也可能是我沒有長久的生活,無法體會他們是否真的接納我。我感受到巴黎人的接納是當你和他們有相同文化底蘊時就是屬於他們的,在那裡很少會因為外型被人當成外地人,當我不講話的時候,別人都會以為我是本地人,除了我的鄰居看著我搬入的那一刻,才知道我是個外地人。

一方面能融入巴黎是因為我的家鄉台北市和巴黎有著我個人認為很相似的地方,當然也可能是我個人的習慣。

外觀上——從一早的麵包搭配黑咖啡,上學要搭公車、地鐵或火車,有可以散步的街道和公園、年輕人約著看表演、到咖啡廳約會、逛書店、博物館,晚上週末和朋友吃飯小酌——這些都很像台北年輕人的生活,也可能是任何城市的年輕都有著類似的生活體驗。

還有內在及文化上的雷同,讓我很快就習慣了。縮小範圍,巴黎是像我從小生活的民生社區,鄰居們友好又保持距離的關係,在街道上安心自在地走路,在餐廳裡耐心等待一個值得等待的菜餚,在公園、市場或活動中心與認識的人聊天,咖啡廳裡永遠有正在創作的文字工作者,那裡的居民習慣了緩慢又不是怠惰,有一種優雅卻又不老派。

雖然民生社區是台灣第一個(或許是唯一)按照美國住宅區規劃的社區,但我卻在巴黎找到她的影子。

曾經,我離開台北到異地是想遠離小時候記憶中不好的地方,卻又在異地找到小時候記憶最美好的部分。是這個原因讓我後來又一直台北、巴黎的往返。在猶太人居住的瑪黑區更是看到了自己中學時翹課去的咖啡廳,我偶爾會帶本書或是拿起我的筆記本寫作;週末陪母親逛街的設計師小店,老闆總是眉飛色舞的介紹她從歐洲帶回的戰利品;十幾歲和姊姊挖寶的二手藝品店;巷弄間的書店、文具店⋯⋯那些屬於民生社區或是我記憶中的美好早已不復返,只能在巴黎找到了。台灣也沒有一個社區有那樣的氛圍,我在全世界都找不到一個雷同得地方,卻存在於巴黎。

在巴黎產生的「似曾相似」是我處一個場景中看到什麼畫面會觸發到我深處的記憶,想到我的外公或小時候天真時看到的世界,然後我就流淚了。有部分的我相信會和法國前任糾結了這麼久是因為我太喜歡巴黎這個城市,愛屋及烏的喜歡了受她養育成人的法國前任。想著他讀過波特萊爾(當然還有其他名人)讀過的高中,他讀過和笛卡爾一樣的大學和研究所,還有我相信有著細膩靈魂的人不會是壞人。

我把話題扯遠了。我這幾天發了兩篇《在巴黎的那場誤會》的結尾,兩個不同敘事角度的,一個以死亡另一個則是愛情,我不確定自己還能找到更多關於存在的議題,這兩篇算是暫時的個結尾但不是故事的結論,我最初在做這個系列時寫的每一篇都是生活中常見的名詞,有「公園」、「咖啡廳」、「信」、「博物館」、「老教授」、「電車」⋯⋯等等的。只要生活還繼續,這系列就會一直增加,只是或許沒有新的見解,我也很感謝有人願意看這些很虛無的文章

最近的創作進度

或許已經有些人發現《新性感雜誌》,我們是幾個生活在四個國家、七個城市,現實生活中沒有交集的女性寫作者,有著不同的生活圈、文化習慣,也代表各自不同階段的女性為追求多層面的自由而發聲。在一次隨機的談話中有了辦雜誌的概念,於是就著手將其具體化,每期會有一個主題,其中也會有個人自由創作的文章,隔日更新一篇文章,約一個月會完成一期。

在和不同文化、生活背景的女人聊天中發現原來女性間的共同點是如此的相似又如此的不同,我們決定寫的主題也都是彼此有共鳴的。除了自己的創作,我也很期待其他女性創作者對相同議題的感受或理解,我覺得這本身就是一件很有趣的實驗創作,如果你喜歡我的文章也邀請你追蹤新性感電子報Matters方格子,可看到其他女性議題的文章。

另外是額外的分享,我前幾週只是在自己的臉書上輕描淡寫地說到將與幾位喜愛創作但沒見過面的朋友一起做雜誌,也沒說到雜誌的內容和方向就得到好幾位以前在媒體工作的朋友的鼓勵,甚至有設計師朋友主動說願意幫我們繪雜誌主圖,只因為她覺得做雜誌是一件酷的事情!大概是願意為了夢想或興趣做一件事情,雖然是很個人的追求,也會吸引到有相同價值觀的人願意一起投入進來,是很浪漫的

過去工作過的媒體和品牌中也認識了好幾十位設計師或美術編輯,而這位設計師是我工作中明顯感受到文字領悟最高的一位,畢竟她本人也是一位閱讀者,對於社會、文化個領域的參與度也很高,溝通總是很順利,讓我印象很深刻。如果沒記錯,她還是公費留學波蘭的第一名。

朋友同時也是一位專業的刺青師,有需求的人歡迎去找她。以下擷取她為《新性感雜誌》繪圖的概念:

性感的靈魂
前幾天在社群軟體上
看到以前一起工作的同事姊姊要創辦線上雜誌
她是文字工作者
想法很多思緒也特別纖細
我一直很喜歡這個姐姐的文筆
筆下流瀉的意境和她本人的氣質很像
而她描述一些旅行的心境和習性也讓我感到無比熟悉
就好像有部分她是我靈魂的夥伴
關於雜誌、文字還有書寫
本就是一群愛寫字的人
聚集在一起用文字交流想法和紀錄同一個議題
各種媒材創作其實都是這樣的
某部分的我也被觸動到
便不知哪來的勇氣(和臉面)
主動說有機會想和他們合作
算是毛遂自薦(臉皮很厚)吧
姊姊說她很受寵若驚可是怕負擔不起這樣的合作
我說只要他們不改我的圖就好(笑)
於是她就問我要不要加入創作者的行列
閱讀他們的文字
我用圖像的方式紀錄我的想法

像她這樣的人能欣賞我的文字確實也是「受寵若驚」!也許堅持在創作的路上,就能遇到靈魂夥伴。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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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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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創作與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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