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故事及畫畫的人
說故事及畫畫的人

A wife-shaped loneliness waiting for you

今天清晨

不忍心叫醒你,不應該觸碰你

你常常跟我說,如果你打呼,只要把你叫醒你就去隔壁睡好了,因為你很好睡,而我一直沒有那麼做,直到自己整整失眠了將近半年…



看到朋友分享,要人們不要壓抑「念頭」。臉友也跟試著跟我說,妳就嘗試每天寫一篇給自己看的,把這些念想都寫下來,越寫就會發現,這些字成為了鋪路的磚,總有一天會漸漸遠離這些回憶…

自己是怎麼開始失眠的。

我一個人睡總是睡得比較好,跟別人一起睡就會睡得很不安穩,但這不是別人的問題,是我,我很淺眠,睡覺有一點光、一點聲音,就會睡不著。

同一個房間的夜晚,是我非常焦慮的日子⋯明明知道你隔天都要上非常早的班,但我連旁邊有人在呼吸都睡不著,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也許是心理問題。

有好長一段日子,我就在你開始打呼時異常清醒起來,張著眼睛開始摸手機。我其實想要想兩個人住在一起,但是擁有兩個人各自的房間,我們也明明有兩個房間,但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強迫我到失眠了將近半年之後,終於開始在多重壓力之下去看精神科跟吃安眠藥了,你才願意讓我們兩個人各自睡。

可是我要睡覺前,你會在我的房間先躺一下,陪陪我說話,或是我們會看好笑的影片跟聽歌,這是我覺得彼此之間最親密的時光,也許你會希望如果我開心一點,會比較熱情,會有更多想與你靠近的慾望。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與你最相愛最捨不得的,就是那些彼此躺在對方身邊大笑不只,跟看著各種白爛影片的夜晚,除了這樣,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再怎麼跟你親近。

也許,我真的是有一點問題的。這讓我很痛苦,也許你也是,最後終於讓你妥協了到隔壁的房間去睡。

有時你關了我房間的門去客廳看電視,我知道你會把電視轉成靜音,電視有光,你就把一件自己的衣服拿來塞在門縫下擋著。這些非常微小的事情,都築成你對我的愛,你好像在為我守護黑暗跟全然的安靜。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往深夜走去的自己,現在沒有辦法健康地回應你。

有一次,你在我旁邊滑著手機,滑著滑著就睡著了,睡著了的你開始說起夢話。之前,我也聽過你說夢話,但我聽不清楚ㄧㄧ嗚嗚的。但那一次我聽的很清楚,因為你講的很清楚,你講了一個秘密似的東西,至少是你清醒時,我知道你不會談論的事。但我覺得自己不該聽的,也許是我的自知之明,沒有資格承受自己承受不了的東西。我摸摸你的頭,咬咬你的肩膀,我把你叫醒了。

你醒了,慌張地想趕快去隔壁睡,我其實沒有要趕你走,因為我想跟你談論那個在夢話裡說的事,但你隔天還要上早班,我就讓你去睡了。

在隔壁的房間,你又進入了鯨魚一般地呼吸了。我還是沒有睡著。我在那個時刻大概就知道自己要逐漸遠離你了。我們已經無法再用自己的方式去表達愛與慾望,對彼此的親密也隔著一堵牆。

你可能永遠不會知道我為什麼執著地往黑暗走去,如同我拒絕去聽你的呼吸,不顧你需要生存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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