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hi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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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1人公司,2个孩子,3十几岁,一天工作4小时和最喜欢的数字是5.

我看到你看不到的 (1)

最近有点低沉,写的东西也是有点悲。跟朋友说起以前的事情(可能到了一定的年纪,总是喜欢讲以前的事),朋友说我把以前小时候的经历写出来,应该蛮精彩的。想了一下,精彩不精彩因人而异,但是写出来做个记录,哪怕有一天我痴呆失忆了,还可以看一下。

那就从比较“精神”的故事说起吧。我,看得见别人看不见的。我小时候很爱看鬼戏。我跟我姐都有一个癖好,就是越怕就越要看。有一次,我们睡的后房外面有声音,外面暗暗,什么都看不到,但我就会拉上我姐去看清楚时什么东西发出声音,要不然我们没办法睡觉的。

那时候看过一部港产鬼片,不记得戏名,只记得有一个场景是一间木屋一直流血出来。刚好我教会那时在扩建,旁边临时搭了一间小木屋来放置木板铁架等建筑材料。又刚巧那个星期天做礼拜时下大雨,雨水顺着木屋边缘一直往外流,就跟戏里的场景一模一样。当然,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是我对木屋+小雨天这个组合有恐惧,小雨天不能看到木屋,进到木屋时绝对不可是下雨天。

到了中学的时候,我初中念的那所学校是在坟场旁边。殡仪馆只隔了一个篱笆。我那时比较幸运,是在新校舍上课,离开坟场比较远。住宿舍的同学就比较可怜,打开窗口,只要稍微新一点的墓碑,都能够看的清清楚楚。而殡仪馆一“笆”之隔的是新礼堂,每周一上周会都会非常近距离地看到殡仪馆。还有从新校舍看过去,也能够把殡仪馆看的很全面。我的课室在五楼,每天的娱乐就是看看殡仪馆发生什么事。那时我和同学,还一起讨论棺木的颜色,因为实在靠近,他们做法事,出殡,我们都会知道。那时,我15岁。

然后我在16岁那一年转校了。转到一所更老的学校。但是两所学校的距离只有5分钟步行。转校的原因又是另外一个故事,现在先集中在“看不见”的事情。某一个星期六晚上,我刚到教会参加少年团就遇上了“它”。我家走路到教会去只需要5分钟,所以我都会很早到教会去帮忙。那一天也是那样,我到的时候就只有另外一个弟兄,他让我把椅子先排好。因为还没开始聚会,所以没有把所有的灯打开。椅子是堆在一个比较暗的角落,我过去搬椅子时,就突然身体冰冷,发毛,看了旁边一下,除了那位弟兄之外,没有其他人。就在我把椅子拖到比较亮的地方时,转过头来,我看到“它”了。“它”的眼睛直盯着我看,我以为我看错了,“它”不是在室内,是在窗口外边。我立刻跑出去,想看清楚是人跟我开玩笑还是真的是“它”?可能那时候谨记着我的工艺老师跟我们说过,很少人能见鬼,如果真的那么幸运见到“它”,切记不要放过”它“,跟”它“多交流。我追出去后,”它“跑了。那是第一次,我只跟”它“对了眼。那时我16岁。

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因为我还是怀疑自己眼花,看错了。高二那年,我们课外活动搞了一个露营,到原住民的长屋去体验生活,回来写报告。高二,算是年纪最大的学生,要担任起很多安排工作。只有5个高二的我们,要生火煮饭(在家只会用电饭煲的我,竟然要用大锅在火上煮饭,至于饭有没有熟,应该没人记得,因为有更印象深刻的事情),还有要带领一群13,14岁的宝贝进森林探险。厕所是在大概500公尺以外的地方,没有电,每次去上厕所都要结伴,手拿电筒。洗澡时,我的经历是千万不要拿电筒照着洗澡。我洗澡的时候,因为天还没完全暗,我就没打开手电筒,直接拿水冲澡。洗完澡后,为了不要出糗穿错衣服,唯有把手电筒打开,一打开,还好没晕掉,不是”它“啦,是跟我手巴掌一样大的毛毛蜘蛛在我脸旁边而已。我包着毛巾就往外跑了,我跟毛毛蜘蛛授受不亲,不想跟它独处一室。

那一晚,因为爬了山,老师们都很累,就早早上床睡觉了。巴士司机也在巴士上睡着了。我们几个还在长屋外聊天。我把当时的位置图画出来,这样比较好明白。因为我们住的长屋比较偏僻,离开大路比较远,但还是能隐隐约约看到街灯。我当时是坐在向着大巴士的方向跟其他人聊天,其他大概有7,8个年纪小一点的同学就向着我坐。我时不时都有注意大巴士的方向看,那时大概晚上11点多同学们聊得有点大声,所以我担心把巴士司机给吵醒了。为了让眼睛舒服不要看到街灯,我移了一下坐姿。但我稍微动一下,还是能够看到街灯的。聊着聊着,觉得大巴士里头有动静,因为我看不到街灯了,一定有东西挡住了,我就“嘘”了一声,跟他们说,安静一点,不然要被骂了。说完就往巴士里看去,确认是不是把司机给吵醒了。这个影子不像司机大叔的身形。我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去看。看完后,我一个字也说不出,转回头,把那几个小同学全拉进屋里。他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慢吞吞地,我可能吓坏了,说不出话来,只是哭。他们很不情愿,但是看到我不对劲的份上,走到门边。我一边推着他们进屋里,一遍回头看。嗯,确认,是个“女”的,长头发,眼睛很大,没有脚,它是飘着到车尾的地方。而我,最后回头看着它时,它的脸是贴着车镜,对我笑。这个笑,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就是嘴,慢慢,用非常慢的速度裂开,一直裂开。我之前说过,我越怕的我会越要看,所以不要问我为什么还不关门,一直在看。后来,我还是把门给关了,不想再见到它的笑。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以为我压力太大,突然哭了起来。

故事差不多要讲完了。我们回到屋里,我还是一直哭。哭了大概10多分钟,心情平静下来后,,我就拉着几个同样是基督徒的悄悄告诉他们说我看到什么了。我们一起拉着手围起来祷告,才一打开眼睛,我们花了老半天才点着的火水灯自己灭掉了。一堆女生还尖叫了起来。因为这火水灯真的不容易自己灭掉的,没有风,没有人去吹,自己“噗”一声就灭了。

我们看鬼戏的都知道鬼是可以穿墙的,更何况,我当时住的长屋的”墙“是透风的。放心,最惊悚的部分已经过去了,而”它“也就一直在我一开眼就能看到”它“的地方飘着而已。那时的我,抓着在我旁边小我3岁的男生(很要好的弟弟,高我一个头,他看不到,所以他不怕),把我的头埋进他的胸前,一直哭,没办法开眼睛,因为一开眼睛就要看到“大嘴巴”。之后我竟然睡着了。到天亮时,不知道它是不是因为”飘“累了还是觉得不好玩了,没见着它。我们一群人也提早结束露营,回去了。其实当晚不只是我一个人看到,还有好几个同学事后也是说她们遇到的怪事。那一年,我17岁。第一次看到完整的“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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