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黑猫
雪地黑猫

一只爱玩的猫

咪言咪语(11)

再次醒来是被白姐唤醒的。看来她与老僧人的会面已经结束。我满脑子的问题,但此时就像一肚子饺子的茶壶,虽然急切地想表达,却一个饺子也倒不出来。“小灰已经告诉你一些了吧。”她微笑着,小灰是她叫刀疤的名字。“是的。我是纯粹的灵体平衡者。你知道藏传佛教有一种修炼方法,叫做“夺舍“吗?它属于那洛六法之一。就是如果有刚死去的人和动物,在身体保存完整的时候,修行者的灵体直接进入。从而造成死者复活的假象。道家的八仙之一铁拐李就是用这个方法复活的。他用的是同一种方法,只是不同的叫法。‘’ 

听到这里,我猛然想到以前有一次跟主人一起看电视,有个他最喜欢的节目叫什么”未解之谜”,里面就是有个小婴儿刚出生就死了,她的母亲很痛苦,抱着她一直不肯撒手,结果这个小女婴十几个小时以后居然复活了。医生们难以相信这个奇迹,好在这一帮人都信耶稣基督,所以直接解释为“上帝的奇迹”。却至今也没有任何科学的解释。 那应该就是白姐这里说的夺舍了。“是的,你想得没错” 白姐的眼睛像一池湖水,像是直接看穿了我的想法。“这个小白猫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是我用夺舍法,进入她的身体。这次,我来找以前跟我一起修行的伙伴,就是你见到的这个僧人。”

说着,她向厨房的方向走去,“来,吃点东西吧。我们该回去了,我的事情办完了。” 睡了几个小时的觉,我已经快速消化了这些扑面而来的各种信息。开始感觉轻松起来。我才不管什么灵体,什么能量平衡,这个反正跟我没什么关系。

“白姐” 我亲热地说,“那为什么刀疤说你是他的主人呢?” 啥?她眨眨长长的睫毛,一时没反应。“哦?你是说小灰?他原来就是个野猫,在一次打架的时候受了重伤,本来是要死掉的。正好寺庙附近有个一直徘徊不去的灵体,并不是修行人,而是附近的一个因上山打猎而被熊袭击致死的猎人。大概是因为他的心地简单纯净,所以能量居然在死后能凝聚在一起,并没有散掉。我就帮他把灵体引入体内,激发了他的灵性,对于猫来说,二灵合一的例子并不少见,算是半人半猫吧。可能因为我救了他的命,所以,他认我做主人。“ 我东张西望,刀疤不知道哪里去了,白姐好像也并不在乎。

作为吃吃睡睡的猫一族,目前只要能满足这两条,其他的我并不太在意。白姐告诉我,可以在寺庙睡一晚,第二天送我们过来那个司机会一大早来接我们回去。回去做什么?估计是要做野猫了,因为我无处可去。但只要白姐是猫首领,可能我不会吃亏吧。想到这儿,我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打算在看起来柔软舒适的沙发上打个舒舒服服的盹,直到天亮。

俗语道:好奇害死猫。我以亲身验证了这个真理。半夜,我似乎听到走廊对面的房间有一点声音,好像沙哑的呼喊。刀疤吃饭的时候就不见了,白姐说还要去寺庙附近的一个湖去拜龙神,顺便在那里修行一晚。我听不懂她的专业术语,所以,会客厅里就被我一只猫独占了。

虽然说是寺庙,除了那个下午见过的老僧人,我似乎没见到有其他人。这个声音哪里来的?侧耳仔细一听,声音已经没了。本来,我倒头继续睡也没什么不妥。但我那倒霉的好奇心突然压抑不住地蹦跳起来。这好奇的火焰一经点燃,就再也收不住了,熊熊燃烧着,只有事实的真相之水才能扑灭。为了救火,我开始在寺庙里蹑手蹑脚地到处溜达。鼻子里似乎有一丝血的腥味,黑夜中,我视物如同白昼,顺着这一丝丝的咸味,我拨开了一扇门,正是白姐和老僧人见面的那个屋,探头往里一瞧,我的小心脏立刻狂跳起来。

这是个供着一个美丽观音像的小房间,整整齐齐的坐垫旁,那个慈祥的老僧人趴在地上,血流满了光洁的地板,满满的红色刺得我眼睛几乎睁不开,僧人一动不动,光头在月光下淡淡地反射着诡异的光。对于猫来说,对于一个死人的兴趣不会比一只死鸟更大,更谈不上害怕。只是这满地由鲜血汇成的血洼,像是一种奇怪形状的供品,供在优雅精致的观音像前,让我觉得内心震撼。我的胡须神经质地抖动了几下后,默默地退了出来。关好门,回到会客厅的沙发上,又进入梦乡。

朦胧中,我似乎还是在小区的家中,主人照样坐在扶手椅上看书,我亲昵地趴在他的膝盖上咕噜噜地打着舒服的呼,下午的阳光照进来,一切都是那么安宁舒服。接着,主人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我听到他似乎说了些什么,说得不是很清楚,我没听懂,于是半睁开眼睛,望向他:”喵~~~?” 阳关从他背后照进来,他沐浴在温暖的黄色的光里,温柔地询问我“咪咪,行不行呢?”我不懂,但条件反射地发出撒娇的声音“喵~~~”,意思是回答“行啊!”。主人笑了,我眯着眼笑着看着他,他的影像开始变得模糊,竟然有点像寺庙中的老僧··· 我揉揉眼,又变回了主人,变来变去···· 我一下醒了,外边天色已经有点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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