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黑猫
雪地黑猫

一只爱玩的猫

写东西快写哭了

(编辑过)

一整年,我辛辛苦苦从早忙到晚。因为孩子们在家上网课,老公在家工作,我的工作量突然增多。作为最仇恨做饭的人,不得不天天泡在厨房里。家里的三台电脑,一人一台,我自己捧个小手机。

终于到了圣诞,在我怨妇式的轮番轰炸下,老公终于投降,又买了一个笔记本。买了以后,我发现,买这没用啊,我看文章看片还是用手机,买这个其实纯粹是为了找心理平衡的:凭什么他们每人一个,我也要。

总不能白买,我心疼了半天,最后打算开始敲敲字。从出国开始,其实也就没怎么再用中文写过东西了。自诩深爱中文,结果十几年了,看得是老外的书,写的是老外的字,说的是老外的话,如今连中文的很多词都想不起来了。

 以前看《围城》,看到钱先生讽刺那个说话夹英文的洋买办,深以为然。有时,偶尔听到电视上或现实中,有人夹英文,也嗤之以鼻。如今,我也不知不觉活成了我最讨厌的人。平时说话还感觉不到,跟父母说话就展露无疑。老妈:“啊?你说啥?” 我:·····。 同时满脑子搜索着,“怎么说来着?怎么熟悉的词我怎么可能忘呢?”

因为忙碌,书也几乎不看了。所以,我的中文倒退那简直就像冬日严寒,踩着超尖利的溜冰鞋,在大好的无人溜冰场上一退千里,连绿巨人他老人家亲自到场可能都拉不住。平时因为不怎么用,也感觉不到。

这次,捧着崭新的电脑,喜滋滋地开始敲字,终于发现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哎?字呢? 怎么想不起词来了?” 如果说别人写东西就像工地上熟练的工人,已经把需要的砖头,水泥,铲子等工具摆好,然后哼着小曲,自在顺畅地砌石头,那我写东西就像一个第一次进入工地,满脑子懵懂的临时工,什么都没准备,一会儿手忙脚乱地搅点水泥,一会儿到处一块一块地捡砖头,还要到处借工具,然后时不时地还要拉着人问问:”嘿,老兄,这个水泥怎么搅啊?上哪去弄砖头?求你帮帮忙~~”人家那边一面高墙都已经砌好了,我这才一共搅了一小瓷碗左右量的水泥,捡了三四块砖,拿着刚借来的铲子,茫然四顾,还没开始动工呢。

因为喜欢猫,所以开始写猫了。当时是想写个类似连环小漫画之类的小短文的,每天一点事,日常的,温馨的。不会砌高墙,我每次搭个小积木,总可以吧?而且,我从小喜欢夏目漱石的《我是猫》,在外近二十年,搬来搬去,不管去哪里,这本书一直带在身边,书皮早就掉了,书背快磨光了。虽然已经看了很多遍了,可每次搭乘飞机,我总是带着,好像随身带了一个可折叠的小巧的老熟人一样,即使去陌生的地方,心里也感觉踏实。那我也写个类似题材的,总可以吧?在这里,对爱猫的同学们强烈安利这本书。好看。

至于猫嘛,我从小养过很多只了。我自己写的东西——本来想说写的文章,可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如果我是读者,保证会大骂:”这是哪门子的文章?涮我玩吗?” 就说东西里,咪咪 就是还没有孩子的时候,我们一起养的猫的名字。这个中文里普世的猫咪的名字,可能有些老外不承认。因为我清楚地记得,我带她去结扎的时候,排队时,医生会喊每个猫的名字,要求带进来,当喊到 咪咪 的时候,他们自然也是发MIMI的音的,队伍里发出一些小声。还有声音在小声道:“他们给猫起名MIMI······” 我有些莫名其妙,全当那些人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昂首挺胸地带着我家小咪进去了。

又扯远了,总之我搭这个积木,本来是想搭个红绿相间的小木屋,结果没想到越扯越远,如今搭成了一个不伦不类,你说它是屋子,不是屋子,你说它是桥,不是桥···· 总之左看右看都让人无法辨别形状的大杂烩。 现在,我面色阴沉地面对着它,就想一下把它推倒。但这个平台又不让删文。我感觉有点欲哭无泪,就好像没建成漂亮的雕塑,不小心弄了一堆丑陋的建筑垃圾在路上。负责人过来:“来,不要扫,不要移动,就让它永久保存在这里,遗臭万年好了。” 听了这话,我快哭了。然后就有个好心的读者过来瞅了瞅:”可怜哪,来,给个硬币,去买个包子吧。” 

这几天的尝试恢复中文写作的心境暂时总结到此。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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