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惶远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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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路了就坐船吧

瘟疫时期的爱情

(编辑过)

楼下修鞋的老殷满血复活。

鞋摊是夫妻档,夫是固定的老殷,妻是流动的女朋友,流动性不大,目前是第四任。

第一任带着小男孩跟了老殷六年,这六年,老殷和女人一起养大了孩子,去年男孩考上外地大学,疫情期间又不能出摊挣钱,女人开始嫌老殷脾气暴躁,带着孩子扬长而去。

那段日子,老殷苦着张脸,解禁后也不复工,小区门口酒馆里倒经常看到他,有次喝多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可惜我那个儿(第一任女朋友的儿子),好聪明的娃娃,我还想把修鞋配钥匙通下水道的技术传给他咧!

老殷身长七尺,高鼻卷发,浓眉豹眼,虽然年过五十,一身荷尔蒙气息遮都遮不住,他不是当苦行僧的料,很快,女朋友一茬换一茬,工作有了帮手,生活有了伴侣,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大家也替老殷高兴。

唯独小区大妈闲话多,把别人家事当下饭菜,什么“第一任早不嫌晚不嫌,孩子养大了才嫌人暴躁,老殷太亏了”之类骚言杂语也没断过,但依我看,老殷对小孩喜欢归喜欢,却想着让孩子学手艺接自己班,供他上大学是不大乐意的,如果是自己的小孩,恐怕不会这样。

成年人谁不打小算盘呢?马尔克斯笔下的弗洛伦蒂诺·阿里萨,专一又放浪,执着又洒脱,不也在码头上一边打工一边追女一边热恋吗?爱就好好爱,不爱了赶紧换,自己过高兴了,老殷一个修鞋匠也能活出弗洛伦蒂诺·阿里萨的情圣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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