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辭愛麗絲
裸辭愛麗絲

我是工作五年,勇敢裸辭的愛麗絲,正在尋找自己的路上,希望透過分享,一邊記錄生活,也歡迎你和我分享你的生活。

「內向邊緣人」的難言之隱與生存之道

裸辭後,我的社交生活銳減得可憐,這也算是人生新發現,讓我好好整理了自己,作為內向邊緣人,一路以來,都是怎麼和世界維持聯繫的。

如果沒有了工作、同事、同學,那身邊有誰值得我保持聯繫經常見面?離職後,我和這個世界的距離也重新調整了一次。

前幾天聽到一個喜歡的主持人分享自己經營社群軟體的難處。

他聊到:「即便我已經從事廣播業十幾年的時間,也算是個公眾人物,但你們看看我的社群軟體,可以發現經營的四不像,零零落落的。因為我也算是個內向者,比起很多善於行銷,經營自己的人,他們上手的速度很快、很有天份,反觀我,我不喜歡包裝,也不擅長。但我們都知道,社群網路就是要呈現美化過的東西,每個人都想看到被包裝或修飾過的,誰想看到你最真實的批判與情緒。所以我總是在拿捏,要呈現多少真實的我,包裝多少成分。

這段話根本就是在描述我。

到底要給他人看到多少的我,就是內向邊緣人的煩惱。

如果你也是專業邊緣人,一定不陌生,辦公室團購沒有我的份,常常看到大家在分瓜食物時才發現;朋友約唱歌吃飯,總是事後才知道,或是根本不知道;聚會時,有時被邀請,有時候會被忘記;團體裡訂麥當勞、訂飲料,總是被遺漏的那個;八卦永遠最後一個知道,聽到還要裝正經像是早就聽聞般。

當需要朋友陪伴時,會發現,原來自己不屬於任何一個團體,也很難像「一般人」一樣,有一個群體的支持系統。即便我執意要當邊緣人,願意犧牲團購、訂飲料,偶爾也還是需要團體的力量,特別是失戀、低潮,需要找人聊聊時,那種一群朋友陪哭陪笑的力量,魔力可不一般。

因為平常沒有參與團體的習慣,就算他人沒有惡意,也很難在組織聚會時想起你的名字。

為什麼即便有那麼多缺點,我還是活成了「邊緣人」。

我總是想當團體中的邊緣人,有時喜歡屬於一個團體的感覺,有時候又害怕太親密。最好大家都不要注意我,可是不能忘記我。這種矛盾的感覺實在難以形容。太親近,我會感到赤裸,好像一切都被掌握了,被瞭解的感覺讓我失去安全感。

最討厭別人問:你明天要幹嘛?

我不知道我明天要幹嘛,可是就算有計畫,我也不想告訴你。

這心裡話聽起來很高傲,但就是我的真心話。當然,社會化後的我是不會這麼白目的說真話的,我會用各種微笑搪塞,或是說一個假答案。漸漸的,我發展出了一種與世界相處的關係,見到面時,親切好相處,可以一起大笑一起講八卦,一旦下班、聚會解散後,我就神神密密搞消失。

電話不一定接,訊息不一定讀,讀了不一定回。

我時常盯著電話響起,在猶豫要不要接時,已經掛斷。

我很小就發現自己和別人的不一樣,是不是有社交障礙?我也懷疑過自己,好像需要被調整、檢討。畢竟,社會普遍有一種刻板印象:

邊緣人=沒朋友=難相處

所以在我還不太了解自己時,我會逼自己和朋友出門、吃飯,「盡量」像正常人一樣社交,即使我不一定想維持這些關係。近年,社會上討論內向者的頻率變高了,也許是因為很多出版社出了相關的書籍,近期流行的正向心理學普遍支持大眾了解自己也認識別人的不一樣,我開始了解內向和邊緣人之間的因果關係,同時,也開始接納自己。當然,有許多內向者一點都不邊緣,但對我個人來說:

內向是組成我的成分之一,邊緣人是我選擇的生活狀態。

我只是和世界的距離比較遠,不代表我有問題。

其實,邊緣人也是有朋友的,只不過我們交朋友的方式都是一對一。五人以下的團體聚會,我是可以感到自在的,但只要人一多,我就會不知道把自己放在哪裡,也就失去交流的樂趣。因為我擅長的是專注的深聊和討論,腦袋一次只處理一種資訊,只是這樣不利於我維持人際關係或拓展交友圈。因此,「刷存在感」和「主動出擊」就成了我作為一個邊緣人的功課。我告訴自己,如果你很喜歡一個人或是一個團體,那就用自己的方式關心別人吧。「人際關係是需要經營的,別人又沒有義務要當你的好朋友!」我會逼自己偶爾、偶爾,傳訊息主動問候喜歡的人,哪怕是講自己的事情也好,讓人知道,你還活者,而且心中住著他們。

雖然我沒有做得很好,一不小心就會陷入自己的小天地不想出來,不過我想,只要常常提醒自己,別人是感受到我們的愛與努力的。即便我和某個朋友一年只見一次面,我也會讓那次的交流質量提得非常高,例如:一起去非常安靜的咖啡廳、或寄明信片給他、講三個小時的電話,都是我做過的。

身為內向邊緣人,成長的路上有很多懷疑和自我價值的不認同。但現在,當我完全無社交泡泡時,身邊還是有幾隻我聯繫很久、很深的朋友,我想感謝自己多年的成長和努力,也謝謝朋友們的包容,我會持續用自己的方法和世界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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