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々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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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成人後很難學好外語?

我相信這個問題一定能引起很多朋友共鳴,因為我見過實在太多外語苦手的人,有的人明明討厭外語還因為工作不得不學,難上加難。我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為什麼成年後很難學好外語。


以我自己為例,在進入大學後,本來想學習法語作為二外,但堅持了不到一個學期就放棄了。此後十餘年過去,其間曾兩次嘗試重新開始法語學習,有試過跟老師學、也有嘗試自學、還試過語言app打卡式學習,但每次都沒能堅持下去,感覺已經成為人生最大的傷疤。


最近我因為自由職業,多出了大把時間,在玩夠了之後(劃掉)下決心重拾法語。並且和過去的我有所不同,現在我擁有了系統教授外語的豐厚經驗,於是邊學邊反思,收穫不少。熟悉我為人的都知道,我寫文章說話向來都避免堆砌專業術語蒙人,說話也很接地氣,這篇文章將繼續這一路線。



現在我學習法語的方式


在朋友的推薦下,我撿起了大學時代報班學習法語的教材。這本教材特別老,初版是90年,我用的是第二版05年,也是有相當的歷史了。其中的一些詞彙和表達很有時代感,拋開政治見地,這本教材裡的內容其實看起來會很有趣,大陸以外的朋友可能沒有見過,以後我會詳述。


我在自學日語指南里就說過,教材老不一定就不好,選擇一本教材啃完才是正道。況且這本老教材中在講解語法時有和英文表達的對照說明,對於二外的學生來說確實挺容易理解。


按照專業的外語教學模式,一般在解決完單詞後,需要先聽幾遍課文,看自己是否能抓取關鍵信息,這比起之間對着課文來看要更有效果。法語的聽力很難,因為有動詞變位、連音,元音組合之間的差別也並不太明顯,所以對我而言,聽課文很難抓取信息,但為了讓耳朵熟悉語音,我還是會這麼做。


聽完課文後,我會對着課文一句一句來理解,因為難度不是很大,對照書後的解釋以及網上的資料基本就能解決。


隨後是跟讀,至少需要跟讀2-3遍。


之後是邊聽錄音邊抄寫課文。抄1遍即可。


抄完後,這一課就算結束,然後我會聽寫課文,但是聽寫的內容不是今天所學的,而是昨天所學的上一篇課文,我想通過聽寫來檢驗昨天的內容到底有沒有記住。有的時候課文比較難記,語法點一時記不住,錯誤很多,那我會每天聽寫一次,直到基本沒有什麼錯誤為止。


最後再完成課後的語法練習


這樣一套完整的過程下來,基本上需要2-3個小時,有時候甚至需要4個小時。這對於有工作的人群而言是基本不可能做到的。而我這樣堅持一個月下來,學完了十多課課文,課文里的內容聽到了基本能反應過來,但是讓我隨意表達課文里的內容,還是有困難,應該是我沒有全篇背誦課文的緣故,當然更別談做一些發散性的表達了。

已經寫完一大半草稿本

反思自己以前的學習,跟老師學的時候有一些問題沒能當場弄清楚,導致不明白的地方越積越多,最終完全跟不上;打卡式的app學習就更不用說,我覺得完全是騙局。



關於打卡式app


這個也是風靡了很久的外語學習方式,宣傳多半是,下載這個app,每天學習10分鐘,就能掌握這個語言。這類app多半是選擇形式,看單詞選圖,看圖選單詞,看詞選意思,把句子零件打散讓你排序,最多再加上簡單句子的聽寫。


為什麼這類app會以選擇題形式居多呢?因為這類app的設想就是以零碎時間為目的的,通勤時交通工具上的時間、午休吃完午飯後的時間、晚上臨睡前...可是,利用零碎時間根本不可能學好語言,語言就是要靠整塊時間的堆積才能出效果。回想學校里,基本上每天都會安排英語課,以及早讀晚讀,多少年下來,才有英語水平的提升。



舉個例子,你想學習中文中的“你”“我”“他”這三個字,今天學習了這三個字,可由於接觸時間很短,第二天早上就只記得“我”了;第二天複習了“你”“他”,到了第三天卻又忘記了“我”。因為在日常生活中缺乏語言環境,不能馬上使用,所以很難加深印象,長此以往,你就只能依稀記得頭一天學過的一點東西,以及之前印象特別深刻的內容,除此之外還是陌生人。在這樣的情況下,人很難有持續的動力,如果某一天沒能堅持,便很難重新開始。


在動筆之前,我也對身邊的朋友進行了一些小調查,不出意料,很多人都用過類似的打卡app,有背單詞的,有閱讀文章的,有學新語言的。有一位我很佩服的朋友,說自己曾經堅持打卡扇貝1000多天,其毅力應該超過絕大部分人群了,但問起效果,答曰只是詞彙量稍稍增加了一些,但並沒有感覺到很大的提升。


但也有通過打卡app學會新語言的例子。有一位朋友,通過打卡app學習德語,一年時間德福4個4,但也不僅僅只靠app,app只能解決初級語法問題,更多的需要靠語料的輸入。大量聽德語的廣播,才是TA德語突飛猛進的真正原因,TA說自己每天聽德語廣播的時間都相當長。現在TA還在繼續用app學習日語和韓語,但和德語一樣,app只是基礎中的基礎,更多的需要靠大量輸入其他語料。



前文我把打卡類app一棒子打死,其實這類app適合的人群是有一定基礎的學員,例如已有大學4、6級的英語基礎,想要進一步提升自己,或往托福、雅思努力,每天利用零碎時間做些積累,長此以往肯定是會看到效果的。因為你的語言已有一定的框架,即使多年不用,也不會退化到什麼都不會的地步。這樣再往上添磚加瓦就會很容易。然而學習新的語言很不一樣,是從零開始,必須保證大量的輸入時間,才有進步的可能。


對於工作人士而言,如果想學習新的語言,比起自學還是更推薦跟隨老師學習,一是有老師監督,更容易堅持下去;另一個是老師的指點,也會讓人少走一些彎路,掌握正確的方法,會進步得更快。當然老師也絕不是萬能的,每天的努力時間還是得要保證,這也是我勸退大部分學生的原因。


老師的方法體系+學生的努力+時間+預算,學習外語全都不可或缺,這才是成人學習外語的難處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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