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漢文
朱漢文

關注政治,亦關心花草

文革回潮:高校教師在舉報之風中戰慄

英國哲學家穆勒在《論自由》中寫道「如果整個人類,除一人之外,意見都一致,而只有那一個人持相反意見,人類也沒有理由不讓那一個人說話。正如那個人一旦大權在握,也沒有理由不讓人類說話一樣。」

近年來,我們時不時就可以看到關於「學生舉報老師」的新聞,舉報理由往往是「言論反黨反政府」「政治不正確」「不符合社會主義主流價值觀」等,這種事情發生後,學校的反應也都是迅速異常,處理結果便是解聘、解除教職等。據不完全統計,最近幾年因言獲罪的高校教師少說也有數十人之多,頗有文革回潮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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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此類舉報行為造成的「寒蟬效應」也愈發明顯。高校老師在上課時往往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懟政治性話題更加敏感,懟這類討論也是諱莫如深,點到即止。生怕一不小心就掉進冰窟窿,學術生涯就此斷送。

浸會大學新聞系高級講師呂秉權認為「種種不同領域的告密文化又回來了,其中高校裡面這一種情況,是侵害學術自由,思想自由的一個做法。」呂秉權說,「學生根據官方定義的紅線去告密老師,某程度上會破壞師生之間純潔互信的關係,也令到老師不能夠暢所欲言。」

本來「言論自由」與「學術自由」這種天經地義的事情在中國變成了大家都不敢觸碰的「禁區」,這是社會畸型的反映。就像香港大學新聞及傳媒研究中心副教授傅景華認為,告密事件對大學教育而言是很大的諷刺,一個言論自由的社會中是不會出現類似的事情的,「因為大學本身教育的目的就是鼓勵自由討論。就不同的議題,無論多敏感,都是可以自由討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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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導致舉報之風盛行的原因有以下幾點:一是政治懟言論的高壓及懟舉報的變相提倡,二是公共討論空間與討論能力的普遍缺失,三是舉報的「高回報性」與學生的模仿性犯罪。

作為學生,對老師的觀點有不同的看法也是很正常的現象,可以說出自己的看法,以理服人而不是借權壓人。這也是大學生公共討論能力缺失的表現,懟不贊同的他人言論無法冷靜、理性、平等地探討與交流,動不動就語言威脅、人身攻擊或者借政治權力之手打擊異己。這樣下去,只會導致課堂變成照本宣科、經史誦讀的地方。

真理是在交鋒中確立,禁言往往導致錯誤,當大學課堂自由討論的空間越來越少,蔡元培先生倡導的「自由之思想,獨立之精神」也會無處可循。當高校教師都在舉報之風中戰慄,大學之道也會被風吹散,了無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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