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魂
浪子魂

白天在水泥叢林為五斗米折腰,夜裡用文字勾引自己狂浪不羈的心

22.一場真兄弟的告解_曾經外遇不出軌



經過接連幾個夜晚的千萬個不應該,今天的我特別慌亂而自責,
很多應該要問、應該要說的告解,
卻忐忑而不安的找不到出口和智者,
擔心所訴非人,恐會蔓延擴散不可收拾,
更害怕誤信讒言,屆時引火上身,傷了自己也苦了旁人。
所以,今天想先和瓊珈去溫習一下我們兩人熟悉又暖心的角落,
然後再找一個絕對安靜、絕對沒有外人打擾的地方,
讓現在的自己和過去的自己開腸剖肚的對話,
讓自己面對自己負責。


一下班看著室外唬人的金黃色的陽光,

狀似燦爛卻透著微寒、光芒耀眼卻袪除不了冷意,

彷若這些日子以來風雨前的寧靜一般的虛假和可怖,

所以,來一桌暖呼呼的過橋米線和汽鍋雞壓驚取暖最合宜。


政大附近指南路的滇味小館,是瓊珈念書打牙祭的最愛,

也是她少數推薦入榜,直到我們談戀愛、婚後也都常去的店。

屬於所有大學城基本款一樣平易近人的口味和價格,

大薄片和椒麻雞是我和瓊珈這種無肉不歡者必點的佳餚,

擺夷小鍋米麵、清燉牛肉粑粑絲和過橋米線,

我們經常大家作夥各點一鍋,來分享試試不同的滋味,

今天小倆口就來個過橋米線,希望這場意外的渡劫可以順利過關,
最後來上一盅暖呼呼的汽鍋雞,
蕈菇的香、雞肉的甜,在清澈的湯汁中傳遞由口入喉沁心飽腹的溫暖,
這種熟悉又自在的幸福,才是我最需要的安心和美滿。


夜半兩點鐘我在家人沉睡在甜甜夢鄉時進了書房,

轉身倒了杯blue label給貼上囚徒標籤的「自己」,

記得這是我們自我對話的時候必備的道具。

似乎,就像是一種儀式;也像是一種承諾。

這一場燭光下的對話,不會散佚到陽光底下蔓延;

這一幕微醺中的坦誠,也不會殘存到已然清醒的明天。


這場告解的開場是一大段的空白和無言,

書房這個小小斗室裡漫著一股冷霜凝結的氣息,

這空間和心上同步的靜默,讓秒針的滴噠聲,也都顯得分外響亮和刺耳。

接著我跟自己要了一根煙,繼續黯然消沉的恍神在吞雲吐霧間,

彷彿一口一口吸進去的都是歉疚;

似乎一圈一圈吐出來的都是遺憾。

整理脈絡和思緒的過程很長,真實面對需要的勇氣很大,

等最後一口煙圈緩緩地升到天花板往四方潰散,

像是取得某種恩准或回神的信息,一場自我的剖白和對話才正式開啟:


她這個無辜的亂入者有著深邃的五官和標緻的形貌。

恬靜的時候,有冷冷的艷;開心的時候,有歡愉的美。

喜歡邀我談天,喜歡找我鬥嘴,

講起話來,肢體語言曼妙而生動勾魂;

情緒一來,喜怒哀樂自然直接而毫不做作。

現在,如果我隨性勾勒、恣意回想的話。

我會記得她開懷時燦爛的笑靨,記得她青春裡無邪的純真,

腦中浮現的是她晨昏聞問的貼心,難忘的是她有意無意的嬌媚。

那種情意相投、心靈相契,

彷彿我和她早就從上一個未知的世紀相戀,而約定到今生延續。


聽到我這個囚徒兄弟說的字字神往、句句回甘,
一路亂無章法、沉淪莫名的與愁喜交織的思緒拼搏,
一定是一件多麼了不得的感情風暴,才讓他如此魂縈夢繫;
也一定是一樁怎麼都捨不下的姻緣,才讓他如此銷魂蝕骨。
解鈴還需繫鈴人,前行還需來時路,
要等我這個囚徒兄弟神遊的心一步步回到原點看清楚,
我想這一晚的自我告解,不會是一場點到為止的顧問,
應該逃不掉是整夜苦樂難辨的折騰和翻攪。


她在最近一段日子以來,同樣此情此景的子夜時分,

悄悄的、未經許可的逐日逐夜不曾缺席、大喇喇地加入你我的行列。

有時相隨的是,在我耳畔縈繞不去的聲音,

有時相伴的是,在我眼中殘留未消的身影。

其實,我真的從沒想過要刻意改變些什麼!擁有些什麼!

我只是隨性添一些音符,讓共譜的旋律更輕快;

適時換一些節拍,讓有男有女的和聲更動人。

生命的樂章原本就該自己掌握,有心人隨意編寫、有緣人隨興唱和,

或許唯一犯錯的是,我千不該、萬不該把這首對唱錯放了段落。


接下來我忍不住疾言厲色的告訴我的囚徒兄弟:
你們彼此熟識的快,便誤以為天生默契,互動的多,便錯亂成心有靈犀,
把一些司空見慣、理所當然的同事情誼,加上微微失控的中年大叔情愫發酵,
心中眷戀的無非是一種久違的戀愛滋味,期待一段又一段的偷歡情節,
才會一步步的放縱寬囿了我們原先應該收斂檢點的心。
其實,感情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纖細敏感如我如你,只是在錯愛的過程中兀自加味提鮮了太多,
所以才會讓自己不經意多嚐了甘甜,也多飲了苦澀。


我一邊揪心啜泣,一邊從抽屜又掏了包Davidoff出來,

拆了封、點上火遞給了我的囚徒兄弟,替自己再輕聲加油、輕聲打氣,

希望自己不要再繼續這快讓胸口窒息、一錯再錯的外遇首部曲。

今晚我已經決定要認認真真、徹徹底底的讓這場畸戀落幕!完戲!

我想燒掉這些禁不起細燉久燜的荒唐回憶,

讓那些不該有、也不會再有的甜蜜化成灰燼,順著潛藏地底的伏流逝去;

讓這場斷了是苦、不斷更苦的傷痛化成煙霧,隨著騰天四漫的空氣散佚。

這樣,或許可以還原回來最單純、最無瑕、原汁原味的白色情誼。


我點頭如搗蒜的塞了一落面紙給我的囚徒兄弟拭淚,

他神情木然像一個被老師懲罰的犯了錯的孩子,

沒有把握、沒有自信,如默背課文誦經般呆呆地說起:

其實我前一段時間就嘗試開始慢慢沉澱冷卻這段感情,
開始練習,上班時間能夠沉默就不要多言,盡量不要再和她說悄悄話;
開始練習,上班時間盡量躲著她的目光,不要看她凝神關懷問候的眼睛,
更不要和她有意無意的四目相交、火花四射,肢體碰觸、春心蕩漾。
這個時候,或許沒有選擇也就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我總不能成為人人喊打、無處遁逃的「Trouble Ma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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