汎汎與小迪
汎汎與小迪

我們的生命就在我們的日常與對話之中盤旋而上,關於願意活著也選擇活著,關於轉化整合與穿越,關於朝向死亡的日常,關於看見了之後持續保持脈動而擴展的那些。

理解與超譯

每一個前行都會有兩個極端,當我們越來越理解彼此時,我們脫離了因不了解而誤解彼此的狀態,同時,也容易走向,因為太理解彼此而各自為心中的對方詮釋的更高級誤解。這時,放下因理解而生的習慣,清晰地辨識出超譯,然後放下超譯,看見「我對你此刻以前的理解並不等於此刻以後的你」,然後,我們就更前行了。



這段時間,我和小迪在日常練習著,不要超譯彼此。


有意識地練習,很容易可以輕輕地放下對對方的判斷,對話總是以更開放、更無假設的詢問開始,「你剛剛感覺到什麼?」代替了「你剛剛為什麼生氣?」,「你剛剛說那句話的時候,在想什麼?」代替了「你剛剛為什麼說那句話?」,「我需要你告訴我你得到這個結論的過程。」代替了「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會知道。」


在這樣的對話裡,述說時,專注與力氣不再用來向對方解釋、或說服對方,而是在述說時,專注於更擴大地感受著自己,一次、一次地,彼此都不放棄地,盡力嘗試把自己與感受具體地、多面向地表達出來。而聆聽時,因為不超譯對方,所以不帶著預設聆聽著對方,專注也就不需要在聆聽時用來糾錯、比對對方的表達,而沒有了預設,就沒有了失落,沒有了意圖,力氣也就不需要用在雙方在這些來回落差中的情緒反應上。


當專注與力氣完全來到了述說與聆聽,感受對方的表達時,就能夠在聆聽時同時感受著對方的感受,感受著對方遇到的困難,然後,感受著對方的恍然大悟,感受著對方的轉化與強壯;而述說自己時,不再需要因對方的狀態來調整這個述說的自己,或揀選、過濾著自己的表達,也就更能夠在放鬆也自在地述說時,看見自己的所礙,然後於對話中步步穿越。


繼續練習下去,我們就明白了,為什麼我們何以時常超譯對方,因為我們很了解彼此,容易共感彼此的感受,而這份理解與同在,讓我們得以陪伴彼此的幽谷,超譯的習慣,也因這一路陪伴的美好而生。


因此,練習不超譯對方,反而更看見了我們對彼此的了解與共感如此真實,也更不再因太了解、太共感而走進各自都自以為是的胡同裡。


每一個前行都會有兩個極端,當我們越來越理解彼此時,我們脫離了因不了解而誤解彼此的狀態,同時,也容易走向,因為太理解彼此而各自為心中的對方詮釋的更高級誤解。這時,放下因理解而生的習慣,清晰地辨識出超譯,然後放下超譯,看見「我對你此刻以前的理解並不等於此刻以後的你」,然後,我們就更前行了。


這個我與這個你,每一刻都因持續前行而不再完全相同,而每一刻都不再相同的我們,在一次一次的表達與聆聽中,得以互相親抵對方的所在,而感受到彼此同在。


各自的所在與彼此的同在,具體了更大的、共有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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